看着田小树不上心的样子,田俭霆叹了声:“提刑卫不比狱卫,手上没点填东西,可没有人会服你的。小树啊,你去后要勤学苦练,多问多记!重要的是要和同僚处好关系。这五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别抠,但也别乱花。咱们的银子要用在刀刃上,明白吗?”
看他抠抠搜搜地从怀里摸出五锭银子放在石桌上,田小树还是有些感动的。
有一说一,便宜二叔虚是真虚,但对自己也是真好。
拿起银子塞进怀里,感受着怀里那沉甸甸感觉,田小树露出一道极是和善的笑容:“二叔您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嫁后,这田家的门楣我好歹会撑起来的。”
“滚!”
田俭霆闭上眼睛,大手挥了挥。
就是不想再说下去。
田小树起身朝大厅走去,走了几步,总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便宜二叔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我今天赚钱了,所以他用这区区五十两银子做饵,来钓我的金子?
思量间,田小树停下脚步。
“二叔,婚宴怎么办?是我们田家办还是赵家办?”
“哼,我去即可,其他的自有人办!行了,少聒噪,滚蛋。”
“好嘞!不过,您要是真缺银子的话可以试着和我说,我嫁个二叔也不容易,怎么着不得打肿脸充个胖子不是?”
一只酒杯砸过来。
田俭霆的咆哮声起:“滚蛋!兔崽子,没完没了是吧?”
田小树露出苦笑:有这脾气,您自己嫁什么?把人娶回来啊?
就是瞧不起这种人!
我呸!
天渐黑,田小树换上件青袍出房间。来到前院,不见便宜二叔,但见下人在擦拭堂中灯。
看到田小树出来,下人们对他并不太理睬。
对于下人的反应,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田小树对此也是见怪不怪。
以田家的状况,根本就养不起下人。这些下人是那便宜二婶生怕便宜二叔受累送来服侍他的,下人的月钱也都由赵府发放,简单地说,他们根本就不是田府的人。
在田小树看来,这些下人都是免费劳力,不用自己花钱,还在乎他们什么态度呢?
瞅了一圈,不见便宜二叔。
显然,他是又出门了。
田小树也不多问,从侧门出府,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
不要问为什么要去教坊司,问就是去寻二叔的。
夜幕下的教坊司,远比日间见到的要热闹。姬铭的死,狐女入无间狱,这些根本就影响不到教坊司的生意。
教坊司,皇家产业,照样是酒照喝,舞照跳。
田小树左右看了眼,紧了紧衣袍,拾阶而上。
再抬头时,不禁小脸微红。
前面一人挡住去路。
而这人正是快要嫁人的二叔田俭霆。
四目相对,田小树先发制人:“出来时我问过府里的下人,说您去赵府商量婚宴的事了!”
这话一出,田俭霆顿时愣住,已经到嘴边的话是无法再说出口。干笑两声,田俭霆认真地道:“刚回来,见时候还早,便来……便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