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上,崔承风将消息传回去,稍作思量后,快步来到云舟甲板上。
田小树此时早已经换下千户袍,一身白袍,显得极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只是,看着下方延绵近百里的焦土,一双宛若星辰的眸子中充满着悲悯之色。
“王爷,您这是……准备去见太子殿下了吗?”
“嗯,本王倒想看看太子他的胆子究竟能有多大?”
“王爷,您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有可能会对您出手?”
“试试他!他要是真敢,那本王也愿意提着他……”
话未说完,田小树陡然住嘴。
崔承风感觉有点奇怪,这话只说一半,有点不像这位的行事风范啊!正待开口相问,却听得衣襟破空声起。回头一看,见到魏征腾空踏云而来。
“见过魏相!”
“见过崔副司主!”魏征也是抱拳施礼,又朝田小树一礼:“魏征拜见王爷!”
“魏相免礼,怎么?魏相是怎么知道本王在此的?难道镇魔司内有魏相的人不成?”
“王爷息怒!”魏征被这话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明知此行出京,便意味着与圣人诀别。
可他还是心中畏惧,可不敢承认这番话的。
“魏征是得营中将士禀报,才知道王爷您刚才从囚营出来。是以魏征斗胆,前来请问王爷是何时到的柳城?”
“魏相的意思本王的行踪,需要征得你魏相的同意,对吗?”
伴随着这话,一道威压降落。
魏征立时感觉身体一沉,如同大山压顶,连忙弯腰施礼:“王爷恕罪,魏征不敢!”
“哼,还有你们不敢的事吗?”田小树手指云舟外的百里焦地:“太子领军,赤地百里,柳城近亿生灵无一幸免于焚杀之劫。你魏征现在倒是来告诉本王,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田小树这一动怒,威压立时大涨,朝魏征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小小一金仙,面对世人可称仙师,但在盛怒的田小树面前,却是和蝼蚁一般的弱小。
如此一来,魏征是再也坚持不住,堂堂魏相,此刻双腿一软跪落在田小树的身前:“王爷息怒,魏征知罪,但柳城的焚城之事皆为安王所为,与殿下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牵连关系。”
“狡辩,你魏征——当诛!”
田小树一声低吼,声浪滚滚,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轰在魏征的身上。
金仙,真的弱如鸡子!
魏征身体像滚的葫芦一样就地滚出十几米,狠狠地撞在云舟舷上才停下。再张嘴,一口精血随之喷出。
但凡田小树再多用一分力,他魏征就必死无疑。
目睹这一幕,崔承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别看镇魔司被人传得这么厉害,但真要是面对魏征这类能入凌天阁的人,那还是只能当自己是病猫的。
凌天阁的众臣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东云帝国的能臣,是深得圣人赏识的干臣。
可是,王爷不同啊!
一字并肩王,驸马,重要的是他是天尊!
是帝国的擎天柱,紫金梁。
凌天阁在他面前,也得低上一头。这魏征真要是死在他的手里,圣人纵是再不高兴,那也得笑着说声没关系。
崔承风暗暗为田小树举大旗,当然,明面上是不行的,只能暗暗地赞一个。
魏征并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身体翻转单膝跪地:“王爷息怒!”
“你魏征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在本王面前你就只会说这四个字了?好,你来告诉本王,让本王如何息怒?数亿生灵被焚杀,你说这一切是安王所为,可安王并不是这样对本王说的。”
魏征听得大骇失色,之前不是说好一切都万无一失的吗?不是说一切按计划行事的吗?怎么?这才眨眼的工夫你安王就全交代了?
一时间,魏征失神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安……安王他说什么了?不对,不管安王说什么他都是在胡说八道,是成心构陷太子。王爷圣明,定然不会让安王奸计得逞。”
“哼,魏相休得给本王灌汤,我会把这一切都如实上禀圣人,相信圣人自有裁断。”
说着,田小树话锋一转,冷声道:“行了,废话少说,现在说说你魏征的来意吧?如果你只是来问本王何时到的柳城,那现在你可以滚回去了。”
“王爷误会,魏征是奉殿下之令来,请王爷和崔副司主前去中营赴宴。”
“宴?什么宴?”
面对咄咄逼人的田小树,魏征想起前一秒的话,底气不足地道:“是……是不战而胜的庆贺之宴!”
“哼!还庆贺?看来太子哥哥是真没有把柳城的百姓当做是东云帝国的子民了!死掉这么多的人,他居然还有脸设宴相庆?好,本王倒要去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庆贺的。”
田小树弹身而起,如同炮弹一般朝中军营帐落去。
看到他动,魏征也不装死了,连忙招呼崔承风一起跟上去。
魏征自认看出来了,万一真动手,也就只有崔承风能劝这位几句。自己等人,谁劝谁挨揍。
崔承风也是狡猾的老狐狸,见田小树去的速度如此快,料到他不想让魏征去趁机说废话。
一手拉着魏征,满脸关切地道:“魏相莫急,看你受伤不轻,还是随我先去服用一颗疗伤圣丹再回也不迟,可不能因此而伤了修行根本!”
一句话,顿时让魏征露出犹豫之色。
崔承风自然不与他再多说,拉着他便朝云舟内走去。
且说中军营帐,李成建看着魏征离去,声音变得低沉而冷冽:“木仙君,您说此事真有把握吗?”
随着他的话声,空间震荡,一道身影显化出来。
这人一身白袍,玉冠束发,五寸长须,长相也是极为英俊。
他便是李原让方延生利用关系,从雷火宗请来护卫李成建周全的人。
姓木名灵!
木灵,雷火宗的外门长老,和柴羽彦的身份相当,两人修为也是一样,同为大罗金仙圆满境。
能请到他来,可不是方延生的面子有多大,而是李原花的金子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