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姨婆和舅舅呢?”顾藜走过去把手中的保温壶放在桌子上,顺便还看了眼另一张床上的小婴儿。
也同时看到了,床上的一大滩血迹。
这时黄琴正好开口,“你姨婆去打热水去了,你舅舅帮着护士送旁边那个孩子的母亲去手术室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
“她怎么了?”顾藜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好像是大出血。”黄琴叹了口气,“那个老婆子在你走后没多久就不见人影了,她丈夫也要回去上班,要不是护士例行来看孩子情况,一时半会都发现不了。”
也是一个苦命人,遇到那样的婆婆和丈夫。
顾藜道:“舅妈,你不要想不好的事情,生完孩子最不能做的就是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
见孩子停下了吮吸的动作,顾藜这才把熬好的药倒了一碗出来,“舅妈,你把这个药喝了。”
黄琴将孩子交到顾藜的手中,端起碗喝药。
顾藜又叮嘱道:“保温杯里的药是三次的,喝完后你的疼痛应该就能缓解不少。”
“嗯。”黄琴笑着点头,“对了,我还没有给小宝取名字,要不小藜你来取吧。”
顾藜摇头,“还是留给舅舅吧,要不然舅舅心里该遗憾了。”
“我怎么了?”顾阳刚进门,就听到了最后一句。
黄琴说:“我说让小藜给小宝取名字,小藜说让你取,要不然你心里该遗憾了。”
“这简单,我取小名,小藜你给弟弟取大名。”顾阳摸了摸小婴儿的脸蛋。
黄琴把他推开,顺便瞪了他一眼,“小孩子的脸蛋不能随便摸,会容易流口水的。”
顾阳嘿嘿傻笑了一声,“听你的,我以后一定注意。”
黄琴又问:“对了,那个孩子的妈妈怎么样?有没有听到医生说什么?”
同一天生孩子,又住在一个病房,又是那样的家庭情况,黄琴不由得对那个女人多了一丝同情。
“不知道,我帮忙送上去就下来了。”顾阳摇摇头。
正在这时,那边床上的孩子哭了起来。
里面那张病床的家属早就将隔帘拉开,一副不管外面情况的样子。
如果黄琴几人不管,那个婴儿就只能一直在那哭着。
初为人母的黄琴不忍心看着孩子哭,于是对顾阳道:“要不你去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是饿了还是尿了。”
“我去吧。”顾藜将怀里的小宝交给顾阳,走过去将明显瘦弱许多的小婴儿抱起来,在黄琴的指导下,生疏的给换了尿布。
但是婴儿还是在哼哼唧唧的哭着。
这个孩子在母体就没有得到很好的营养,以后可能会体弱多病。
孩子无法自己选择出生,遇到这样的家庭,就只能受苦。
顾藜眼眸暗了暗,她的上辈子,就是那样的惨烈苦痛。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一对穿着整齐干净的老夫妻提着两大包东西走进来,看了一圈没找到人,两人疑惑的对望一眼。
顾藜抬头问他们:“你们找谁?”
“我找我女儿,她叫陈秀娟。”老妇人脸上带着温和笑容,声音也是和缓舒适的。
顾藜瞥了眼床头上挂着的病历单子,上面的确是写着陈秀娟三个字。
“如果你们找的是丈夫在派出所上班的那位陈秀娟,就是这里了。”顾藜单手指了指空着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