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游戏之户外版(1 / 1)

在本章开头的时候我曾介绍了童年时我玩过的众多游戏,这些游戏不论单人还是多人,不论男孩儿玩儿的还是女孩儿玩儿的,除了那个欻(chua上声)嘎拉哈可以在室内玩儿(当然也可以在室外玩儿)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属于户外游戏。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放假的法定节日和亲友的生日我会有感觉外,其余的只对一天心有所动,那就是3月3号,因为我小的时候听过苏红唱过的一首歌:“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现在就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弄不明白一样,我也不清楚是因为听了这首歌喜欢上了风筝还是因为风筝喜欢上了这首歌。

总之,每到三月三,我总是会想起风筝,总会望一望蓝天,想象一下当年放风筝的场景。所以这些年,我写了很多关于风筝的文章,有散文,有随笔,有诗词!

记忆里最早的一篇是在二十多年前写过一篇散文《心底的风筝》,当时还以彤枫的笔名发表在1998年第1期的《油化青年》上。文中回忆了当时放风筝时的游戏场景。

那时候自然是没有现在儿童这么好的条件,可以买一个漂亮的风筝送上蓝天,我们只能亲自动手。

拿一张纸,最好是硬一些的,均匀地折成三折,用线在左右两边拴上,将两段线等长,接到放风筝用的线上。这些线通常都缠到线拐子上(不知道现在叫什么),而线拐子的做法比较简单,用一小块长方形的木板,在两个短边处分别钉上细圆木棍,这样一个线拐子就做好了。然后在折好的纸的下部用线系上一段粗绳,粗绳的长短轻重很有讲究。太重,风筝飞不起来;太轻,风筝到了天上就会脚上头下地乱翻筋斗,继而直冲地面。经过几次折腾也就渐渐地找到了窍门,放起的风筝也可以飞到天上了。

这叫“灯笼挂”。

当然,这是最低一等的风筝。

稍讲究一点儿的风筝是用高粱杆从中一分为二,成斜十字形将矩形的硬纸固定住。然后在风筝的左上角,右上角和中间各引出一根线,将三根线等长连接起来,接到线拐子上,最后再为它在底部安上一段粗绳,拿到外面就可以显摆一下子了。

我们叫它“豆腐块儿”。

那时我们大多数的孩子都玩儿这种风筝。

当时,我们所接触过的“最高档”的风筝是“八卦”,只有少数几个手巧的孩子拥有过。那是用细竹扎成两个等大的正方形,然后将这两个正方形成45度角重叠绑在一起,上面糊好硬纸,找好中线和边线,最后接上粗绳。这种风筝最难之处是平衡非常难找,没有一定的技术水平别想让风筝飞上蓝天的,即使这一次找准了,下一次也很难保证重新飞起来。正因为难,所以每年春天能飞上天的风筝中,“八卦”最少。记得有一年,邻家的一个小孩做成功了一个,不知他从哪里找到了一付灯笼穗(中间一根长的,边上两根短的),接到“八卦”底部,震动了几条街的人。以至于直到今天,我已经忘记了那个小伙伴的姓名(甚至已经忘记了是谁),但却仍然记得天边的那个飘动的的小黑点儿

第二个印象最深的户外游戏就是三个字里有两个不会写的搧pia(去声)ji(轻声),曹春龙同学用他的东北方言词典告诉我是“揙记”二字,但找不到这个揙字的读音,关键是不是我心目中的字。为了不影响,还是用拼音代替吧,反正真知道的也知道怎么读。

现在的孩子们别说玩儿,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

不同地方玩儿的piaji是不同的,这不是指玩儿法,玩儿法基本上大同小异,不同的是材质和形状。

有的地方是折叠成三角形的,也有的地方是折成方形的(比如和郭大家的两个哥哥的小伙伴们玩的就是方形的),后期还出来一种印在硬卡纸上的圆形的各种人物的(我还画过);材质也多种多样,有用纸叠的,有用画报叠的,还有用报纸叠的但最高级的还是烟盒叠的,这些都是piaji。

一般情况下先做准备,每次都要叠好多。

我们玩儿的基本上是烟盒折叠成三角形的这种,那些用白纸叠的我们是不认可的。

玩儿法很简单,用叮当锤(我们总说成钉钢锤,第二个字还读成上声)的办法决定谁先谁后,输的一方就把自己的piaji向上一扔,落地后确定哪个面在上,然后由赢的一方拿自己的piaji用力向对方piaji边上的地面上搧击,由产生的风把对手的piaji搧翻过来就算赢,如果没有搧翻过来自己的piaji不能动,换成对手捡起他自己的piaji来搧。双方轮流,直到一方的piaji被搧翻过来,然后归赢家所有。输的一方要重新拿出新的piaji继续比,直到一方输光或时间太晚结束为止,两人多人都可以玩儿。

那时候的孩子们是很希望自己的父亲烟瘾大的,这样他就可以有许多烟盒来叠piaji。

我父亲从不抽烟,这点令许多身边人敬佩,常有人咨询是怎么做到的,父亲总是告诉他们,这很简单,只要第一口烟不抽,就永远不会抽烟了。有时他还特意告诉来问的人有三种烟容易破戒,要绝对防止,一是敬烟,二是喜烟,三是特别高级的贵重的烟。

经常听他告诉别人的这句话也自然成了我的自觉律条。我也从不抽烟,是啊,这真的很简单,只要别抽第一口就行了。

类似的还有赌,只要第一次别开头就行了,哪怕只是一分钱。

常有劝的人说打得小,就是玩儿玩儿。

没有哪个赌徒从赌上全部家当开始的。

所以我坚决不玩儿,不论何时何地。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从来不打麻将(准确地说是从来不打带钱的麻将,但我除了电脑上的麻将外,我在日常还从来没见过不带钱的),哪怕家里人在一起三缺一也从来没人找我。

所以我不是不玩儿,只是不玩带钱的。

至于输了钻桌子什么的那倒是没问题。

从不抽烟的父亲知道我们玩儿的这种游戏,开始想方设法找烟盒,后来他在上海(我有许多东西都是父亲从上海买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弟弟小时候得病,有一段时间在上海治病)发现了一种烟盒,是印刷厂印完后在切割的时候切偏或切小了,和正常尺寸比有偏差,这自然是不能用于包装的,于是就卖了,成沓的卖。

父亲买了好多,我记得的主要有四种:金猴、中华、牡丹和青松,每种都是一大沓,加起来至少有几百张。

这种崭新的烟盒不仅上面在部分图案或字体上洒着极为漂亮的金粉,而且因为没经过包装,特别硬挺,叠成piaji后比用抽过的烟盒叠的重了不少,直接的后果就是让别人赢我变得困难许多,再加上我的烟盒实在是太多,所以当年玩儿的时候真是潇洒,基本上从来没因为输光了而出局。

这也是一种大款的感觉。

但当年连大款都没有,何谈感觉了。

这些烟盒直到现在我也还有很多,足够我的孩子们继续玩儿下去,可惜他们不玩儿这个了!

真的可惜了!

这种可惜还会有很多。

当年为了叠好piaji,我可是勤学苦练的。

突然间发现,除了学习,我对曾经喜欢过的各种东西都曾勤学苦练过。

那时候用各种类似的纸去练习折叠,父亲说我把他收藏在书本里的钱都拿出来练习叠piaji了,他说应该是我觉得那个硬度够而且还比白纸好看。

当年我父亲留的钞票,曾被我叠成过piaji,说真的,这个确实是硬一些而且叠出来好看,现在这张钞票上还有当年折叠的痕迹,父母真是保留了我太多的记忆。另:如果当年我不手欠折叠,这张钞票现在至少值好几千元了。

行文到此,为了百度搧piaji的图片,结果又发现了一些没有第一时间回忆起来的童年游戏。

有可以自己玩儿的,打弹弓,打水漂儿,纸飞机,堆雪人,滑爬犁,跳绳儿,打悠悠(就是荡秋千),往纸上画丁老三,往手上画手表,手影(就是用不同的手势利用灯光在墙上显示各种动物影子)

有少数两三个人玩儿的。摔泥巴(摔前要问有没有窟窿有没有眼儿),摸瞎儿,东南西北,天下太平,翻花绳,倒(上声)口袋(就是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口袋不停的轮着向上接抛,不能落地),单腿蹦(把对方撞倒为止,那时的我们真皮实,哪像现在的孩子),扒尿坑(把一根小棍儿用一小堆土埋一部分,然后小朋友轮流用自己的小棍扒拉周围的土,谁最后把棍子弄倒了大家就笑他尿坑)

有边唱边玩儿的。小皮球用脚踢马兰开发二十一,你拍一我拍一,丢手绢(行文至此,脑中不tx由自主地响起了熟悉的旋律:丢,丢,丢手绢儿,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编花篮儿(我还记得词,编,编,编花篮儿,花篮儿里边有小孩儿,小孩儿名字叫什么,叫翻船儿,喊到这儿大家立马把编在一起的腿松开,并俩俩抱在一起,落单的那个就算输了,出局,然后接下来的孩子继续,直到剩下最后的两个孩子赢

在当年还没有环保意识的我们玩儿抓虫子,那时候也有各种虫子供我们抓。蚂螂-就是蜻蜓,蝴蝶落(读o-去声)儿-就是蝴蝶不知道为什么加上落儿这个儿话音,癞蛤蟆-专门指青蛙,蚂蚱,蚂蚁、曲蛇-就是蚯蚓等

至于滚铁圈、摔跤、掰手腕等游戏我知道,但没玩儿过或不喜欢玩儿。

我也没想到我的童年竟然有这么多可玩儿的项目,这样看来基本上玩儿一个月不带重样儿的,比起现在的孩子只知道手机等有限的几样游戏,我们真是幸福,真是快乐!

但现在的孩子们不这样认为!

他们认为他们才是快乐!

好吧,都快乐!

愿我们都永葆童心!

快收笔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姥姥玩儿的游戏,叫看纸牌,好像有108张,我记得是水浒人物,纸牌是细长条的,有时候病比较重下不了地的她只能坐在炕上自己摆着玩儿,好像也是配成一对儿一对儿的收走,我摆弄过,当时也问过玩儿法,现在彻底忘记了!

快上传时父亲又发给了我这套当年姥姥玩儿的纸牌。告诉我姥姥1985年来大庆-他记忆真好,根本不像快90的人。当时给她剪纸壳画了一副牌,后来在萨尔图碰见卖牌的,买了一付,然后把画的扔了-太可惜了。姥姥1986年回海伦,这副牌父母就一直留了下来。牌有并、条、万各1~9,每种4张,108张,再加上红花、白花、老千各4张,总共120张(这个张数对)。每种一个水浒人物,共画30人。真没想到他这都收藏了起来,看到这套历经多年保存仍然很好的纸牌,特别是这个依然熟悉的当年包纸牌的手绢,都是烙印在内心深处的记忆。这些有心收藏的当年用过的东西、那些家人们提供的依然保留清晰的照片加上我们永久的思念让姥姥更加鲜活、生动!

真的不要轻易扔掉那些承载我们记忆的东西,直到没人再记得起这些

那时候扔就扔了吧!

至少这些曾在那些难忘的时光里带给我们快乐!

哪怕只是曾经的快乐,这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