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芒,惊人的威压,逸散的能量,对拼的余波,一阵阵不断的向着远处传去,虽无开始之气势,亦让周边众兵甲胆战心惊。
随着时间推移,对拼的光芒逐渐减弱,双方士兵及各自亲卫伤亡惨重,两人身上亦是伤痕累累。在两人互换一招之后,同时向后退去,将浑身剩余能量全部注入武器之中,随后挥出了目前各自最强一招。
天空再次照亮,两军士兵再次紧闭双眼,恐怖的冲击将二人身侧剩余的寥寥几名亲卫尽数击飞。
光芒散去,两人身处各自阵营,远远对视一眼之后,发出截然相反的命令。
罗:“全军进攻。”
楚:“退!”
暮春,望一日。
经过那场激烈的交战,以及撤退逃离之际不时的拼杀。楚罗两国伤亡惨重,双方最终在楚国巴陵关前对峙片刻,罗国后撤十里扎营。随后各自清点伤亡,修整状态。
荆湘麾下原本三万余名将士,仅剩不足万人,关外边城的守军尽数阵亡。罗国武装民众伤亡近半,兵甲亦阵亡近四万人。前一日边境两军交战之处的地面上,满是断剑和残肢,血肉横飞,尸体遍地,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鲜血和泪水。
第四天清晨,就在罗国集中兵力准备攻破最后一处防线,啃下此处,将楚国彻底杀回江北,从此开始对自己再无威胁之时。楚木带领麾下近将士支援而来,在狭小的关隘前开启了极其激烈的厮杀。最终以罗国留下数千具尸体,再次于远处扎营告一段落。
暮春,望二日。
经过前一天的战斗,罗国改变进攻策略,围而不攻,不停骚扰楚军。双方一时之间和谐了不少。
在楚木的带兵支援下,楚国要塞兵力再次充沛,荆溪与楚木聚在一起交换着信息,讨论着如何处理此事。
“小木,鬻恍那边现在怎么样。”
“众濮族好像疯了一般,不要命似的向着咱们这边进攻。而且那边山林繁茂,瘴气毒虫异兽众多,全是未知之处。加上他们修行的千奇百怪,众将士防不胜防,恍上将军前面打下的疆域完全没办法守住。我来的时候恍上将军说,为了稳妥起见,在支援期间,他带着众将士先返回陉隰坚守,等你这边战事结束,再拿下也不迟。”
“这样也好,前些年咱们大肆扩张,现在周边众国环伺,紧盯着咱们呢。罗举国之力攻打咱们,陉隰也疯了一般,此事必然有人在背后捣乱。如果是提前准备好的,那随国肯定会报复咱们,红威那里估计也战事不断。庸国、绞国或许也会伺机咬上一口,霜降也不好过。夔国虽是咱们兄弟国,但他们也不老实,或许也会伺机而动,我记得小泉在那边守着呢。唉,又是多事之秋,上次好像还是若敖时期咱们初次南下……,年龄大了就爱回忆,不说这些了。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三万四千余人。”
“这么多,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这么多人啊。就算小德之前……,唉。你注意点儿,别私自逾矩。”
“湘总帅,这些并不都是我的人,我军诸野师要探查周边情况,防备意外,还要居中联系,还没过来呢。其他的都是恍上将军派的五个师,他那边准备坚守,说是用不到这么多人。而且如有必要,他可以联系荆泉将军调几个师过去。并且后方屯兵也赶得及,所以让我都带过来支援你了。”
“嗯,鬻恍还是如此沉稳。咱们说下这边,你带重甲师……”
暮春,望三日。
关隘外罗国大军少了近半,剩余士兵开始在平原上准备防御工事。
巴陵关隘内,随着楚国后方兵甲支援而来,大军在荆湘的安排下,分散于周边要塞。见鄂空还没带兵支援,便下了第三道军令……
暮春,望四日。
经过几天的修整,罗国士兵在自家总帅的带领下,连续不断地发起小规模进攻。巴陵关隘上,荆湘与远处罗国总帅相互对峙……
暮春,望五日。
巴陵关隘,双方总帅犹如在‘养伤’一般一如昨日,只是双方‘副手’均未露面。
荆湘疑惑的望向东侧,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阴霾,并连续下了四道军令,传令兵接过军令,向着三个方向……
暮春,望六日。
上午,荆湘与罗国总帅仅仅对峙一会儿,也不相互攻守,便做各自安排去了。虽无战斗发生,但伤亡却转移到了暗处,双方战斗更加激烈……
降罗城。作为巴陵关隘后方最后一座重城,也是渡江之后第一座城池,此刻正经历一场‘政变’。
由于边境告急,楚国将士不断向着巴陵方向进发,周边驻扎的士兵尽数分散至前方各个要塞关隘,城内城外仅剩篾大夫麾下的极少数城防兵和自己的私兵。
清晨时分,城门外莫名多了一些柴夫、商人。站在城墙上遥望边关的篾大夫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在返回城主府时,越想越觉得熟悉,直至呆立当场。
刹那之后,篾大夫迅速返回城门处,通知城防军关闭所有城门。而后便向着城主府方向狂奔,欲要召集自己的私兵并通知城内民众参与城防。
城主府门口,篾大夫刚刚推开一丝门缝,便闻到府内传来浓郁的血腥气息,心跳剧烈加速。
猜到自己家人仆人已经遇难,篾大夫强忍着悲痛与奢望,小心地关上大门,后撤几步,加速向着城西跑去,找寻留守的鄂猿旅帅。
满是黄土的道路上,随着篾大夫的经过,一朵朵深褐色的花瓣瞬间绽放,在阳光的照射下,又缓缓消失。
城东边军府,院中喧闹声此起彼伏,几十名将士高举瓷碗,喝着烈酒吹着牛,好不痛快。一名少年看着众人无奈摇头,随后便继续擦拭起自己祖传的长戟。
城西真正的边军驻地,柴夫和将军坐在一起小声讨论着。
“城主府已经已经翻遍了,没看到篾大夫,这家伙难不成跑了?”
“怎么,你们露馅了?”
“应该没有,老丁他们还在那里搜查着呢。”
“那他就不会跑,我鄂猿最了解他,文人嘛!虽然没上过战场杀过人,但有的时候比咱们还不怕死。何况他一家老小都在这呢。”
“现在怎么办。”
“开始行动吧,现把城占了。你们的人抓紧进来守着。”
“好。”
就在两人起身准备出发之时,门外传来了慌乱的敲门声,鄂猿疑惑的喊道:“谁?”
“是我,鄂旅帅,出大事儿了,快开门。”
听着门口篾大夫那熟悉的声音,鄂猿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一路小跑过去。
“吱呀~”
“篾大夫,怎么了这是,这么慌乱,快进来说。”
满脸脏兮兮的篾大夫,拉着鄂猿就要走,边拉边说道:“没时间了,快跟我走。没开玩笑,快走,去召集……”
发现怎么都拽不动鄂猿,篾大夫转头看去,眼角余光看到院子里的柴夫,瞳孔剧震。
“进来吧你!”
一个时辰后,降罗城悄然易主。
柴夫:“嘶~你们楚国读书人都这么不怕死?那送战场上多好。”
鄂猿扭头撇了其一眼并不说话。
柴夫:“得得得,你别忘了给边关写信,我再去审审。”
巴陵关隘西侧。
众濮族主力顺着湖泽边缘一路推进至江、湖交界处。鬻恍率军赶到之时,战场上充满了千奇百怪的毒虫、异兽,空中缭绕着各色障气,各种装扮之人游走其中……
傍晚时分,荆湘望着手中竹简,再次下了两道军令后,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对不住了……”
暮春,望七日。
荆湘将城中诸将士分成多批,不断调动。城外罗国总帅等了半天,未见到荆湘露面,便不断派兵骚扰,荆湘无奈爬上城头,罗国此后再未进攻……
暮春,望八日。
清晨,以巴陵关隘为中心,各处要塞南侧站满了罗国士兵。
两军对峙,旌旗招展,战鼓擂天。
一方是身披重甲的铁血战士,一方是手握长矛的戍边士兵,他们目光灼灼,面无惧色。
此刻,边疆烽火四起,千里联营。
千军万马踏破长空,将军挺矛相向,大战一触即发。
战鼓声、呐喊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惊雷滚动,震人心魄。
战争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