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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携春月欲夜行,荆下仰首愈思卿。
爱起初顾秀玉色,然得一世二圣情。
孫竹忧见湘妃泪,师山相送系花玲。
潘花绽放约期至,书写爱意述卿听。
…………
暮春,望八日。
申时三刻。
历经两个昼夜不眠不休的努力,丹阳城内的伤员基本已治疗完毕。望着悬挂在西方的金轮,潘氏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辗转难眠,无心睡眠的潘氏,回忆起与心上人的点点滴滴,双眼眯起,嘴角上扬,抱着被子左右翻滚。
十五年前。
平王十五年,岁首。
“往左,往左,哎呀偏了偏了,往右一点……啊!”
正在挂桃符的小女孩儿转身朝其脑袋上敲了一下,那跟着长辈从遥远的荆楚地区来此的小男孩儿,抱着脑袋装作很疼的样子,故意惊呼出声。
小女孩儿急忙跳下木墩,朝着其脑袋上吹气,轻轻按揉着。
“我没用力啊,疼吗?”
“嘿嘿,现在不疼了。”
“哼,看准点儿啊,别瞎指挥。”
女孩儿爬上凳子,踮着脚尖简单的挪着苇索,听着身后的指挥,眉眼含笑。
“嗯嗯,往左……”
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摸着头顶的温热,男孩儿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高兴地挂着桃符,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时偷望对方。
晨光下,桃符上的神荼与郁垒刻像反射出温和的光芒。
“小潘来了啊,快下来快下来,摔到了怎么办。小然,怎么能让你潘姐挂桃符呢。”
“我……”
“不是的荆姨,我看你们还没挂桃符,我就让小然看着,我给挂上去。”
“让小然上去,你给他看着,这臭小子皮厚,不怕摔。”
“……”
暮春。
番国西郡。
村庄外的农田上,一群半大孩子正在围着小女孩儿,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断地嘲笑着。
“南蛮、南蛮。”
“不害羞,你个细丫头,还想学习仙法。”
“仙人会收小丫头吗?老实在家待着,等长大了生几个男娃再说吧。”
“……”
正待女孩儿不知所措,又无法冲出包围之时,一个脑袋从人群中探出,好奇的四处张望。
“潘姐?”
男孩儿急忙挤了进来,绕了一圈儿之后,愤怒地朝着周围众人说道:“你们是不是男的,这么多人欺负潘姐!”
“哟,小跟班来了。”
“活该,谁让她把仙师气走了。”
“倒霉娃,这么瘦,将来绝对没人要。”
“……”
听着周边的诋毁越来越难听,男孩儿愤怒的骂了出声;“我去……”
看着在自己家中躺着哎呦哎呦喊疼的男孩儿,女孩儿心疼的为其擦拭伤口,泪水在眼眶中止不住打转。
“你傻不傻啊,他们最多骂几句,习惯就好了,你冲上去干嘛,伤这么重,下次不许这样了。”
“我说过,要保护潘姐一辈子的,男人说话就要作数。”
“你算什么男人,最多就是个男孩儿。听话,以后别这样了。”
“不行,谁敢欺负你,我就是不要命了也……啊!为啥又打我。”
不待男孩儿说完,女孩儿敲了敲男孩儿的伤口,又急忙吹了吹气,揉了揉‘敲疼’的地方。
“潘姐,你这一口仙气吹来,再揉一揉,我就不疼了,还拜什么师,你就是仙师。”
“瞎说……”
男孩儿挤眉弄眼,嘴角上扬,装作不疼的样子哄着女孩。
女孩儿脸颊通红,眼神温柔,既生气又心疼地按揉伤口。
清秋。
村外的小山坡上。
女孩儿蹲在杨树下,明亮的瞳孔中映出蔚蓝的天空,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男孩儿爬在地上,哼哼唧唧地骂着。
“你还骂呢,他们不就说我一句嘛,你跟他们打啥。”
“他们该打,谁敢欺负你我打谁。”
“那我爸妈呢?”
“我……”
“以后少打架,我给你治疗的都熟练了。”
“那正好,以后我保护你,你给我治疗。”
“那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