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甘心(1 / 1)

绥阳侯夫人哭天抢地,她不相信自己好好的儿子,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之前不是商量好儿子去蓝山县追求李长欢,等那边李长欢喜欢让季恒,她就派人提亲?

娶了李长欢,嫁妆多。

她想问,但此时满心的悲痛,她说不成句。

这时候,居然还是赌鬼绥阳侯季侯爷,强忍住心里的悲痛,毕竟是嫡子,从小精心培养,才华横溢,就指望儿子给他光耀门楣。

“唐公子,柳公子,刘公子,我儿是跟你们一起去蓝山县的,为何我儿出事了,而且还是死得那么惨?”

唐子谦之前回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解释了,可现在绥阳侯爷和侯夫人不相信。

不过感念季恒去世,他们心里也难过,也理解做父母的难过。

唐子谦行礼,恭敬回答:“季侯爷,我们去的时候,就遭遇土匪抢劫,但只抢财物,不要性命,我们四人才侥幸平安到达蓝山县,除了柳兄,我和正阳兄,季恒兄一直借住在公孙府。”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们在一起逛逛,一起领略蓝山县镇西关的风土人情。可季兄说收到家里的信件,说侯爷您病重,然后就急匆匆带人回京。”

“当然柳兄担心季兄,还专门给他安排了六个侍卫跟着,保护季兄的安全,只是没想到半路又遭遇劫匪。据侍卫说,他们都被迷晕了,也身受重伤。等到醒来,季兄已经被杀害。”

“他们不敢耽搁,只能再次回到蓝山县。这一次柳大将军和公孙府派了两百人护送我们才回到京城。”

绥阳侯一愣,摸了摸胡须,微微皱眉,“我没病啊!”

他除了前段时间赌博输了点钱,吃得好睡得好!

“这……”唐子谦无语,转头看向刘正阳和柳项安,“我们都听到的,当时我们还把季兄送到城外,季兄当面跟我们说的。”

“如果半句虚言,我唐子谦不得好死。”

这事情闹得,没追到李长欢,季恒死了,季恒的父母也把一部分责任归结在他的身上,唐子谦觉得很冤枉。

柳项安连忙回答:“季侯爷,真的,当时季兄就是这么说的。如果是其他事情,我们还能劝说季兄跟我们一起走。可事关父母病重,我们可不能拦着。”

刘正阳连忙附和,“是,唐兄和柳兄说的是,的确如此。对了,当时的季兄的小厮六保也在。”

季侯爷已经审问过六保,的确如此,现在把这三个人捡过来,也是因为不甘心。

季夫人哽咽着,“那么远的路,你们怎么能让季恒一个人上路呢?不应该跟着季恒一起回京吗?”

一听这话,唐子谦三人都不乐意了。

之前他们理解季夫人丧子之痛,可现在攀咬他们,就不对了。

难得去一趟蓝山县,当然要待一段时间,说不定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了。

另外,如果他们跟着季恒急匆匆赶回来,再次遇到土匪,说不定他们也死了。

心里对季家的那点同情心,也被消耗殆尽。

“季夫人,我们在蓝山县还有事情,所以没有跟季兄一起回来。”唐子谦回答,“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唐某告辞了。”

柳项安也行礼,“柳某告辞。”

刘正阳犹豫了片刻,他觉得季恒那天走的时候,行为有些奇怪,本来想说,但看到绥阳侯夫妻这样,他闭嘴了。

别好心提供线索,最后又赖到他的头上。

“刘某告辞。”刘正阳也赶紧行礼,准备跟着唐子谦和柳项安离开。

“你们……”季夫人站起来,还想追问。

季侯爷赶紧拦住,目送这三人离开。

“侯爷,你拦着我作甚?咱们儿子没了!”季夫人又红了眼睛,她只有这个儿子,唯一的指望都没了。

她都三十五了,也不可能再生

整个侯府,以后哪还有她的地方?

季侯爷冷笑,“你拦着他们又能怎么样?他们三人并没有跟恒儿一路,而且当地官府也通报了这件事情,的确跟他们三个无关。”

“难道你就因为这三个人跟着恒儿一起去蓝山县,就说这三个人害了恒儿吗?”

季夫人听到这话,声嘶力竭,“恒儿是跟着他们一起去蓝山县的,就得负责。”

“你没听六保说吗?还是恒儿说服刘正阳和柳项安一起去蓝山县。人家唐子谦,替祖母送礼,有正事儿,又不是哄骗恒儿过去。”

“现在出事了,人家把恒儿送来,已经看在曾经是朋友的份上。咱们如果不讲理,这三家也跟咱们断了。”

季夫人只有一个儿子,但季侯爷有好几个,嫡子只有一个。

现在嫡子已经没了,季侯爷不能不顾整个绥阳侯府的未来。

“六保,这个没用的东西,死的为什么不是他?既然恒儿也死了,那就没必要留着他了,我要让他和他老子娘一起死,给恒儿陪葬。”

季夫人现在都快疯狂了,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泄,恨不得所有人都给她儿子陪葬。

“别胡闹了,恒儿死了,我也难过,可现在日子总要过下去,你操办丧事,让恒儿走得安心,维持侯府的体面。”

“哈哈……”季夫人大哭,无声哽咽着,“我儿子死了,你还有儿子呢!你当然不心疼,你不动手,我自己来。我要让这三个人给我儿子陪葬!”

绥阳侯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夫人,可别这样。我知道你难过,但绝对不能胡来啊!咱们虽然是侯府,他们家没有爵位,但家里在朝堂上都有高官,咱们家惹不起啊?”

唐家虽然近些年有些没落,但底蕴还在,姻亲还在。

真不是能够胡来的。

季夫人此时已经意识到丈夫不可能报仇了,她决定自己动手。

不过,不能让绥阳侯知道。

“侯爷,您说的是,是我太偏执了。”季夫人沉声说,“我……我还是给恒儿办体面的丧事,送他一路走好。”

季夫人低着头,但眼神阴狠,冰冷。

她典当嫁妆,维持侯府的体面,唯一的儿子没了,她也不想把钱继续花在没良心没用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