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家真的很大,也真的富可敌国,光是仓库里的金银珠宝便清点了半天也没清点完,而清点过的部份白银已经超过百万两,另外还有五万多两黄金,其余名人字画,古玩玉器等也是不胜计数。事实上,就在库房大门开启的那一刻,包括贾环在内都被震撼得瞠目结舌,暗暗感叹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而一直云淡风轻,像闲云野鹤一般满宅游荡的巡按御史焦芳,在贾环开始清点库房时竟冒出来了,而且表现得分外积极,从库房大门开启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守在那,眼睛瞪得像铜铃,犀利地审视着众人的一举一动,若发现哪个手脚不干净,上去就是一顿鞭子,像极了一头护食的恶狗。
巡按御史的事权很大,啥都能管,甚至可以直接鞭笞道德作风败坏的低级官员,抽大头兵几鞭子更是不在话下了,不过挨了打后,那些大头兵倒是老实了,没人再敢私藏夹带。
夜幕降临了,库房中仍然灯火通明,几十名卫所军卒,以及从巡盐御史衙门调来的十几名书吏,还在焦芳的监督下加班加点。
石头打了呵欠,走到贾环身边低声嘀咕道:“这老财迷啥都不关心,就关心金银珠宝,从中午到现在都没离开过库房,一滴水也不喝,一粒米也不吃,关键连一泡尿也不用撒,啧啧,一把年纪比咱们小年轻都能抗,不服不行!”
贾环闻言不由哑然失笑,焦芳对库房如此重视到是有点出乎意料,不过正所谓瓜田李下,泄案财物如此巨大,有个人监督着也好,而且自己也乐得省心省力,便由他折腾去。
华灯初上,又月过中宵,在数十人的加班加点努力下,库房中堆积如山的财物终于清点完了,全部登记在册,并且贴上了封条,巡按御史焦芳这才如释重负地走出库房,不过眼见贾环在院中月下独酌,顿时又不爽起来,冷哼一声道:“环三爷好雅兴。”
贾环沏了一茶递过去道:“不敢,焦大人叫我小贾就行,焦大人辛苦了,且喝杯茶解解乏。”
焦芳神色稍缓,也没接贾环递来的茶,倒不是他不渴,也不是不屑,而是憋得慌,这一杯下去只怕要爆膀胱了,只见他将一沓账本递给贾环道:“库房里的财物全部清点完毕了,均记录在册,白银一百七十六万又五千四百三十两,黄金六万余两,还有古玩玉器,名人字画上万件,你过一过目吧。”
贾环接过焦芳递来的账册随便翻了翻,简直被上面记录的数字晃瞎了眼,啧啧,光是金银就价值超过两百三十万两银子,真不愧是亢百万,若再加上这些古玩玉器,名人字画,还有亢家名下的商铺和房屋土地,即便没有上千万两也差不多了,妥妥的富可敌国啊。
“焦大人辛苦了,眼下已过子时,且回去歇息。”贾环把账册合上道。
焦芳皱眉道:“你不仔细看看?”
“不必了,晚生信得过焦大人。”贾环一边说,一边把账册收入怀中。
焦芳有些不满地冷哼一声道:“看来林御史所托非人,关乎钱财之物竟如此敷衍,若出了问题,你贾环可负担得起?”
贾环暗汗道:“晚生负担不起,还不是有焦御史您,有您亲自监督清点,理应没有问题的,就算有问题也是您的问题。”
焦芳愕了一下,继而气咻咻地转身而走,忽又站定转身,郑重地道:“把库门封起来,派重兵看守着,那份账册,本官已另行誊写了一份保管着,届时是要对账的,若对不上,一切责任在你。”
这回轮到贾环愕了一下,暗叫一声老狐狸,连忙道:“焦大人稍等,咱们先对一对账,若是誊写的时候出了错漏岂不麻烦?”
“夜深了,本官也乏了,要对账,且待明日吧!”焦芳说完一拂衣袖匆匆而去。
贾环不由暗靠了一声,真是個小心眼的老头,不过他也不太担心焦芳会在账本上做手脚,所以命人把库房贴上封条,又留下十名士兵看守,这才踏着月色离开了亢府。
至此,整个亢府已经基本查抄完了,没有发现任何亢令城私通顾三麻子,洗白贩卖私盐的证据,接下来就要看冯紫英在查封亢家名下商铺时有没有发现了。
且说贾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巡盐御史衙门,刚踏进后衙,早就收到消息的林府新管家萧磊便迎了出来,恭敬地施礼道:“环三爷回来了。”
贾环有些意外道:“夜深了,萧管家还不休息?”
萧磊才二十七八岁,年轻力壮,是老萧管家的儿子,刁胜暴露后,如今由萧磊接替了管家之职,此人能力还是很强的,把林府上下打理井井有条。
“鄙人一早便听说环三爷带人入城了,还担心来着呢,毕竟亢令城这老贼在扬州的势力非同小可,幸好三爷处理得当,顺利把亢令城这老贼抓了回来,鄙人估摸着环三爷今晚可能会回来府里休息,所以一直不敢睡,还让厨房备好了酒菜和热水。”萧磊答道。
贾环微笑道:“萧管家有心了,你且下去休息吧,嗯,最迟后天,姑父大人便会回到扬州,你准备一下迎接事宜。”
萧磊闻言一喜,连忙称是,又施了一礼便退下去。
贾环信步回到住处,见到房间内还亮着灯,不由心中一暖,示意两名上夜的婆子不要作声,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去,无声地拨起珠帘往内间探头一看。
只见俏平儿正在灯烛下纳着一双鞋垫,不时打个呵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贾环见状顿时起了促狭之心,蹑手蹑脚地摸到平儿身后。
平儿马上就要满十九岁了,身段越发的成熟丰满了,此刻穿着薄薄的夏衫,起伏的曲线更形诱人,烛光下白里透红的甜美脸蛋令人赏心悦目,白生生的肌肤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真不愧是红楼副册中最出挑的丫环之一。
贾环悄悄地站在平儿身后看了一会,忍不住府首在那香腮上香了一口,吓得后者像被蛇咬一般跳起来。
“平儿姐姐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在等我?”贾环手疾眼快地掩住平儿的小嘴,一边笑嘻嘻地道。
俏婢本来吓得脸色皱白的,当发现身后耍流氓偷袭自己的是贾环,顿时由惊吓变成了狂喜,煞白的俏脸也瞬间回血,以至于扔掉了手中的针线扑上去,搂住贾环又哭又笑:“好祖宗,吓死脾子了,呜呜,婢子听说三爷你们被海盗袭击了,唬得天天睡不着觉,阿弥托佛,老天保佑,三爷你总算平安归来了。”
贾环心中一暖,搂着平儿温软而丰盈的娇躯安慰道:“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说完又在美婢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平儿既羞且喜,心里甜丝丝的,腻歪在贾环的怀中不肯稍离。自从两人那日初试后,她已是贾环事实上的屋里人(小妾)了,平时在房中搂搂抱抱地亲热也是常事。
若论肉身年龄,贾环虽然只有十三岁,才上初中的年纪,但是实际心里年龄却二十七八岁了,所以在他眼中,平儿反倒是小近十岁的小妹妹呢,而且平儿不离不弃地跟着自己过了三年的清苦的生活,所以脱了孝后,他毫不犹豫便要了平儿的身子。
一来,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婢终日耳鬓厮磨地在身边服侍,以前是身体零件不允许,如今身体零件允许了,不吃实在憋得难受。
二来,十岁的女子在古代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贾环若不要了她的身子,反倒令她患得患失,日子过得不踏实。
贾环本非优柔寡断之人,所以为赵姨娘守完孝回城的第一天晚上就把事情办了。
且说主仆两人温存了一会,平儿终于留意到贾环风尘仆仆,还一身的汗酸味,便哧笑道:“小祖宗,你们几天没洗澡了?”
贾环笑道:“哪有功夫洗,怕是有五六天了。”
平儿吐了吐舌头:“婢子这便打水来。”
贾环在俏婢柔软上轻捏了一下道:“一起洗!”
俏婢羞答答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门去吩咐上夜的婆子去把热水来。
贾环舒服地往床上一躺,家里有侍候是福,家里有人守候更是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