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驱车,重新回到周家别墅门前。
周愚发现这里来了很多人,正进进出出的忙活着,他还远远地看到了水吟东的身影儿。
“水伯伯,您从国外刚回来就投入工作,时差都没倒过来呢,不在家里好好歇息,又来别墅忙活了,你不用亲自动手的,指挥着年轻人干就行!”
他的岁数和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周愚理所当然地要在面上尊重老人。
“小愚,你去医院接你爸爸,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要不是小谷告诉我,恐怕伯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水吟东亲自帮着周愚从车上抬下轮椅,还不停地在埋怨他。
“光海,祝贺你康复出院!”
“周总,欢迎回家!”
……
这些人七手八脚地,把周光海从车上抬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放在轮椅上,众星捧月一般,推着他走进周家别墅。
他们又抢着帮忙搬东西,簇拥着任翠屏和奶奶她们,一起走进来。
别墅门口,立刻有人点燃了长龙一般的鞭炮。
噼里啪啦地响了好一阵子,喜庆的气氛就上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今天是周光海出院的日子,又重新住回赎回来的周家别墅,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再次回到熟悉的家中,感觉恍若隔世,心内不由得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光海,弟妹,当初买下这栋别墅的,是一个美籍华人,因为长期旅居海外,所以一天都没有进来住过,家里的家具和设施,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们看看哪里有需要添置东西的,都可是交给我去办理!”
“谢谢水大哥,我也替光海说一声谢谢大家,这样就很好了,很好了,最起码还是原来那个家啊……”
任翠屏早已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连声说着感谢的客气话。
当初周光海突然病倒,她一个妇道人家就感觉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整个公司里,除了财务总监叶志诚跑来跑去的,还将周愚从外边叫了回来,软磨硬泡地,让他临危受命接管了公司。
至于其他人,谁也没有来帮过一把,更没有人到医院里去探望一下。
反而这些一起打拼的老哥们,在贾思道的串联之下,一边给初来乍到的周愚穿小鞋,一边私底下开黑会,想要谋权篡位,将周家的天下取而代之。
直到贾思道疯狂至极,铤而走险地绑架了周家二公子周翔,事情败露之后,间接引发了公司内部的反腐行为。
就周愚弄的那个什么小组,每天都到各部门和各分公司去审计,大大小小的漏洞,先后被暴露在明面上。
他并没有一棍子打死,而是让人分开这些问题是以前存在的,还是三令五申之后又发生的。
然后又把这两种问题区别对待,对于现在仍然屡教不改的,周愚使用了雷霆手段,绝不姑息迁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对于之前的那些的问题,他放权让分管领导来处理,只有整改到位了才算放过去。
这天大的面子,水吟东他们自然是心领神会的,这些副总们也趁机处理了几个胆大妄为的,该退赃的退赃,该开除的开除。
世态炎凉,人心凉薄,任何时候都不能用人性来考验人。
作为见面礼,水吟东他们重新买回来周家别墅的时候,也是没少费了周折和钱财。
但他哑口没提这档子事,多点少点的,也不必太过于在乎了。
主打的,就是要让周光海和周愚心里痛快,重新修复他们老哥们之间的莫逆之交。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心一软,就不再追究大家过去的糊涂行为了,光宇集团也可以安稳下来,集中精力搞好新建项目工程。
这种事情,自然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讲。
你知我知,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谁也不主动去揭开过去的伤疤,也就天下太平了。
周愚再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后面还有鼠宝和阿狸给自己帮忙,在公司内部和外界的影响力,早已不可与当初同日而语了。
安排停当之后,闲杂人等纷纷撤退,周家别墅恢复了往日的温馨和安逸。
一楼客厅内,只留下周光海和水吟东两个老伙计。
“光海,小愚这孩子有出息啊,你知道他现在和谁谈恋爱的吗就是市电视台的一位记者,名字叫做苏倾倾!就在昨天下午,我才刚刚知道,这女孩子竟然是省长苏杰楷的独生女!”
周光海眼睛一亮,心中仍然不敢相信,从小被自己嫌弃的大儿子,是凭什么入得了省长大人法眼的这也不科学呀。
怎奈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呜呜了两声,干脆不说了,用手指了指省城的方向,然后又举起一根大拇指。
他的意思这下很明显了,是在问到底是不是江北省的老大。
“你不用怀疑了,就是苏杰楷省长家的掌上明珠!我当时也不相信呀,小愚不仅提前知道了高层领导调研考察的临时更改路线,而且还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重点项目工程,光海,你是不知道呀,我在台上的项目简介都没有说完,下边大领导就拍板了!哈哈哈哈……”
水吟东献宝一般,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一些事情,原原本本地给周光海说了一遍。
直听得周东海两眼放光,脑门上出汗,听到最后,方才知道水吟东的消息不虚,因为他也是看过新闻和报纸的了。
“光海啊,这下你就放心吧,咱们家小愚的后台硬着呢,比咱们这些老家伙的支持要管用多喽……”
周光海终于放下心了,自己的儿子有了苏省长的千金,是电视台的当家小花旦,医院里的那个小护士朱喆就靠不上边了。
刚才在医院里,他还在为妻子任翠屏的目光短浅而发火,现在就彻底放心了。
古代的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现在想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门第悬殊的话,两个人势必谈吐、见识以及为人处世的,都会出现分歧,天天吵架的小两口,自然就不会是人生良配。
反过来一想,周光海又有点焦虑不安,自己的儿子周愚这是高攀了呀,不知道这婚事能不能成,如果成了的话,小愚会不会在老丈人那边受气。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水吟东什么时候告辞离开的,周光海都没有发觉。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既然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相信周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