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雪玉峰上月华如水。
云苓推窗望月,只见天清气朗、明月高悬。悬剑阁上空悬浮着的万千把护宗灵剑,便如那点点繁星、滔滔银河,点缀在这片明月高悬的天空。
美景如画,总让人诗情勃发。
于是云苓轻扶窗沿,眺望着那一柄柄悬剑阁先辈在身死道消后留下的灵剑,还有那一轮万古高悬的明月,信口吟道:
“昨日千金子,联绵成古丘。”
“吾将揽明月,照尔生死流。”
“哗?”云苓正吟着诗呢,一旁待机的冰丝玉绫便又突然“活”了过来。
它扭着蛇一般的身子,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哗!”紧接着,它便不由分说地裹住了云苓的腰身,拖着她向天上的月亮飞去。
“”云苓仙子脸上一黑。
“蠢材!”她一把将那冰丝玉绫扯了下去:“我只是在吟诗,又不是真要上天‘揽月’!你到底还能不能听懂人言?”
“哗”冰丝玉绫可怜兮兮地垂下脑袋,活像只被主人训斥的懵懂幼犬。
云苓仙子也只好无奈扶额。她这法宝什么都好,就是灵智上欠缺了些。
她同辈师兄弟的法宝都已经聪颖到能通读诗书了,这冰丝玉绫却还跟初具智慧的孩提一样,时时显露着那种原始而纯真的美。
“下次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你就不要再擅自行动了。”无奈之下,云苓仙子也只好把自己的灵宝当成普通法宝来用。
“尤其是,不要像之前在玄玑雪山一样”说到这儿,云苓更是略显羞愤。
她也是最后才知道,原来当时在她失去意识之后,她还并没彻底昏死过去。
她的身体仍被合欢之毒激发的强烈本能给牢牢控制着,并如豺狼野兽一般,向方幸发动着最为原始、也最为激烈的进攻。
本来方幸可以直接离开,这样也不会再闹出什么更为不雅的画面。
可这冰丝玉绫却偏偏不让他走。
要不是方幸实在不敢以卵击石,且冰封绝脉术渐渐起了作用,慢慢压制住了她的行动那两人恐怕早就闹出人命了。
但在这冰丝玉绫的强行撮合之下,两人之间的交流都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说是没来真的,那真能算没来吗?
如来。
“孽畜,你说你”回想到这令人羞愤之事,云苓都恨不得将这玉绫回炉重造:“当时为什么不让他走?!”
“哗哗~”冰丝玉绫蜿蜒着它如意变形的身躯,在空中扭出一行大字:
“因为主人你一直在喊‘我要’。”
云苓:“”
她正是羞恼难言,突然,洞府外有弟子以神识通传:“师父,鹰不泊长老求见。”
云苓信手驱走了那碍眼的冰丝玉绫,转瞬便换上一副颇具威严的口吻:“本座知道了,让鹰长老进来吧。”
“是!”随着她心念一动,护佑着这整座洞府的无形禁制便打开了一道缺口。
一道流光凝成的大门,在空中悄然浮现。一个神色古板的黑袍男人御剑凌空而来,缓缓降落在了云苓面前。
“云师姐。”鹰不泊恭敬施礼。
“鹰师弟。”云苓没有还礼,只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找到我妹妹的下落了吗?”
“循着气机追踪到了,但很可惜我没能留住她。”
云苓柳眉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她那误入歧途的妹妹确实狡诈难缠,即便是身受重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现在她可能早就逃离了北境,也可能藏在某处养伤。天地广大,想再找到她可就难了。
“不过。”好在鹰不泊及时带回来了一条线索:“我在追击那妖女您妹妹的时候,从她藏身的山洞里,找到了一份她匆忙留下来的地图。”
“这张地图上有她画下的一个圈,云师姐,你看:”
云苓接过鹰不泊递来的地图。这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悬剑国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