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
谁让他当时那样过分来着,换哪个做老婆的,能真正受得了?
她好好给他做饭的时候,他一口都不肯吃,故意做得那么难吃,他却偏偏不嫌弃,真是奇奇怪怪。
“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吃。”
陆北宸笑了笑,没有说话。
吃完又要收拾,一大堆东西,好在小朋友们很懂事,都来帮忙了。
等到忙完之后,窗外的天已经漆黑一片。
这里说是学校,其实也只有一间教室和几间房,格外简陋,孩子们吃住都在这里。
他们腾出一间房让给了他们,还抱来了干净的床单和被子,甜甜的笑容仿佛能治愈一切,“小宸叔叔,小烟姐姐,晚安。”
薄烟也摸着孩子们的头,和他们说晚安。
这里条件不好,淡水全靠去两公里外的地方挑回来,连电都是靠发动机。
而且没有热水洗澡,晚上他们也是自己烧了点水,洗漱完便躺下了。
有几缕月光从倾泻下来,薄烟抬头看去才发现,房顶有几条缝。
“陆北宸,房顶有些坏掉了。”
“嗯,我知道。”
“要是遇到下雨天,肯定会漏雨的,孩子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淋着。”
薄烟能发现的问题,陆北宸也早就发现了,只是今天太晚了,“我明天会上去修。”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阅读最新章节。
她惊住了,他还会修房子?
“嗯。”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木板床很硬,躺得薄烟骨头都疼,海边潮湿,哪怕是干净的被子,也散发出了一股子霉味,薄烟本以为今晚,自己无论如何都睡不了,她甚至做好了失眠的准备。
结果不知道是白天太累了,还是陆北宸从身后抱着她太有安全感,总之,她前一刻还在想失眠,后一刻就秒入睡,睁开眼,天已经大亮。
自己一身轻松,明显陆北宸没有抱着她,她下意识的起身,环顾了一圈,周围都没有他的身影,不远处,隐约有孩子们的欢笑声传来。
薄烟穿好衣服下床,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孩子们听到声音,跑过来围着她小烟姐姐的叫,而陆北宸正光着膀子在劈柴,一身热汗。
听到动静也回过头来,“醒了?”
薄烟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最近的陆北宸太不一样,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前什么时候想到过,这个贵公子竟然什么都会。
“醒了就去厨房吃点东西吧,孩子们早起煮了粥。”
早饭是白粥就着硬邦邦的馒头和咸菜,薄烟却吃得津津有味。
小尹老师虽然退烧了,也勉强也下床,但却没办法给孩子们上课,陆北宸便擦完热汗过来,将昨天带来的文具用品发给了孩子们,“都有啊,不能抢。”
文具用品里不少马克笔和油画棒,孩子们欢呼着,开心得不得了。
“薄烟,小尹老师还病着,等下你教孩子们画画吧。”
“哇,小烟姐姐还会画画呢?”小朋友们不可思议。
“对呀,你们小烟姐姐可厉害了。”
薄烟仓促的抬眸,看到陆北宸正在哄孩子们,脸上张扬着笑容,心想,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陆北宸吗?
“小烟姐姐太棒了。”小朋友们围着她,冒着星星眼。
“那你呢?”薄烟问陆北宸。
他说,“我,我要干的事情就多了,不过全是粗活你不用管我,把孩子们照顾好就行了。”
薄烟点了点头,“嗯。”
接下来的一天里,薄烟坐在简陋的教室里,教他们画画,教他们唱歌,还教了他们一些很有趣的小知识,让小孩子们更加喜欢她了,而小尹老师下午也过来了,带病陪在孩子们的身边。
陆北宸自然没有闲着,挑水,劈柴,修房顶,所有的粗活他都亲力亲为。
快到傍晚的时候,天色突然暗沉,下起了暴雨。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特别快,陆北宸挑水去了,还没有回来,薄烟担心他淋了雨,心不在焉的向外张望。
“糟了!!”
一群孩子中,冉冉突然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惊呼,“聪聪和松松还没回来!!”
二十多个孩子,薄烟记不清楚,也不真正认识几个,所以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两个孩子,一直在一心教他们。
“什么?”小尹老师听后,这也才发现教室里少了两个人,“他们去哪里了?”
“他们说,西边的野果子都熟了,特别甜,要去摘来给小烟姐姐尝尝,便偷偷跑出去了。”
男孩子平时野惯了,冉冉就没有想太多,由着他们去,毕竟她也有私心,想要大家讨这个漂亮姐姐的喜欢,让她留下来多陪他们几天,可是现在,她着急了。
“那边路远,外面又下暴雨了,他们两个才五六岁,太危险了,我不该让他们去的。”冉冉内疚,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小尹老师紧张道,“我去找他们。”
“我去吧。”薄烟站起来,“小尹老师你并还没有好,不能再受风寒了。”
“可是你不认识路。”
“我带小尹老师去!!”冉冉自告奋勇的站出来。
小尹老师还想说什么,却被薄烟打断,“没关系的,我和冉冉去就行,你留下来好好休息,以后照顾孩子的重任,还在你的肩膀上呢,你的身体不能再出任何问题。”
大概也是顾及到了以后,小尹老师没有再坚持,而是找出了两把伞塞给她们,并且在临走之时嘱咐道,“冉冉,你要照顾好小烟姐姐。”
就这样,薄烟撑着一把大伞,提着一盏煤油灯,和冉冉一起冲进了风雨中。
海上的暴风雨格外猛烈,薄烟手中的煤油灯吹得东歪西晃,哪怕撑着伞,她们的全身依旧都淋湿了,甚至到后来,连伞都差点吹飞了。
即便现在的条件如此恶劣,薄烟仍旧不忘关心身边的小女孩儿,“冉冉,你没事吧?”
冉冉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虽然都要吹倒了,一张小脸上仍是坚毅,“我没事。”
薄烟越发担心,连他们都这样了,简直不敢想那两个孩子才五六岁,到底撑不撑得住,“我们快走吧。”
“好。”
雨大到几乎看不见路,煤油灯微弱的光摇摇晃晃,他们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声喊着,“聪聪,松松,你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