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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回穆家?我就是去看看,你没听那傻逼说我父母双亡,我家这一脉就我一根独苗了吗?”
江扶鸢看钟敛风的眼神带上同情。
眼神不好,脑子不行,记性极差,这是先天有缺,半个残疾人呐。
不知自己在媳妇心里形象无的钟敛风闭了闭眼,心中一阵刺痛。
他当然记得苏梦龙方才的话,正因为穆辞盏在穆家没了至亲,才会无依无靠,被人陷害假死。
钟敛风想起他初次见到穆辞盏,是在柯家村。她面容憔悴,发丝凌乱,痴傻傻地坐在地上,然不觉泥土已沾污了裙摆。
如果不是勉强还能答几句话,钟敛风都要以为她是个傻子。
拜堂前钟敛风问过穆辞盏是否是自愿的,如果她是被迫的话,钟敛风愿意送她回家,可得到的答复只有流了一晚上泪水的新娘。
她说:“我没有家了。”
穆家还没刷到钟敛风的好感度,已经拉满了他的厌恶值。
钟敛风没再多问什么,只招手唤来多宝阁门口的伙计,塞过去几块银锭借了辆马车。
“我陪你去吧,我认路。”
多宝阁马车的四角挂着八角小铜铃,随着马蹄踢踏,铃声清脆,引路过行人忍不住侧头来看。
钟敛风屈膝坐在车辕,手握缰绳引导马儿方向,若不是沉着一张脸倒也算是个合格的车夫。
沿途有人认出他,想上前打声招呼,马车却丝毫没有迟滞,带着一阵风远去。
“谁能让将军替他驾车?难道是二……”
“嘘,别瞎猜。”
……
叮铃铃……
马蹄渐止,铃声因惯性持续着,昭告着有人到来。
做为京州巨富,穆宅在九甸直接占了两条街,四扇朱色大门耸立,远远望去很是气派,只是今日穆宅大门部紧闭,只开了侧面一扇小门。
一个身穿青色厚服的小厮守在门口,见有马车停在正门口,他探头喊道:“今日穆家不见客,请改日再来吧。”
钟敛风不理他,跳下车辕掀起门帘一角,朝里低声说:“到了。”
这人听不懂人话吗,小厮皱眉走向马车,满脸不耐烦地强调道:“说了今日不见客,你……”
一只素白的手从马车内伸出来握住车门,接着一张让他熟悉又陌生的脸探出车。
是大小姐!
小厮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像个破风箱一样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几秒后他转身踉跄朝侧门里狂奔。
“来人啊——闹鬼啦——鬼——见鬼啦——”
穆宅内,黄袍道士手持一柄桃木剑,在摆着蜡烛、白米、果盘的香案前挥舞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片刻后,他停下步伐,凝眉做沉思状。
穆家二夫人和三夫人赶紧上前,紧张地问道:“仙长,成了吗?”
他们两家前阵子家中一直不得安宁,不是这个伤了,就是那个病了,加上穆二夫人的远房侄子来打秋风时说见着了穆辞盏,穆二夫人和三夫人就想起他们两家人当初为了多分家产,一起合谋毒死长房的最后一根独苗的事情。
现在说不定就是穆辞盏的冤魂在作祟。
于是她俩就各种托人送礼,请来据说是道宫八大仙长之一的方道长前来设坛作法。
黄袍道长在两人问后,突然身体抖动,对着空气猛地一拜:“大人!”
“果真是宅中恶鬼作祟?”
“好好好,我这就让他们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