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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藏身的地方被马腹发现过,江扶鸢和钟敛风便换到院中的树上躲着。
透过交错的树叶,他们能清楚地看到院中的大铁笼里,丁照柳老老实实地蹲着,右手握着他爹的替身纸人,左手捏着江扶鸢临时找出来的平安符。
这张平安符江扶鸢自己都忘记是何时画的,压在袖笼里皱巴巴的一团,上面朱砂纹路都有些模糊不清,幸好颜色未褪,仍有效用。
铁笼有上清符护着,丁照柳置身其中只觉空气清新,却并不寒冷,而藏身于树上的两人就没这么好的条件了。
钟敛风侧着身子,把江扶鸢半搂在怀里,替她尽量挡去京州严冬半夜的凛凛寒风。
后半夜的温度越来越低,两人呼吸间吐出的热气迅速凝结成一小团白雾,钟敛风低头在她耳旁小声问:“冷吗?要不你把手塞我身上暖暖。”
江扶鸢稍稍抬头,就能看到他下巴上因为熬夜而冒出来的一点青色,她眨了眨眼:“手不冷,别的地方冷。”
钟敛风:“还哪里冷?”
江扶鸢抬高下巴:“嘴冷。”
钟敛风:“……”
江扶鸢眯起眼睛,唇角勾起:“媳妇来亲一下,借点阳气给我就不冷了。”
说完她主动凑上前,瞄准那两片薄唇便亲了上去。
她双手抓住钟敛风的衣领维持着平衡,余光瞥到树下的丁照柳,有种当着外人偷香的感觉。
不得不说,还挺刺激的。
直到快喘不过气了,江扶鸢才松开双手。
啵的一声,双唇分开,寒风重新灌入两人之间。
笼中精神紧绷,时刻注意着一切细微动向的丁照柳猛地抬头看向两人的位置,夜色中树冠完美掩盖着两人的身影,除了黑呼呼一大块阴影外什么都看不到。
他小声地询问:“仙姑,钟将军,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钟敛风抬手,擦去唇边的水渍,看着江扶鸢像得逞的小狐狸般笑着,他眸色更深,哑声答道:“没有。”
“哦……”丁照柳缩了缩脖子,继续做他的诱饵。
就在此时,他感觉右手一阵灼热,忍不住啊了一声松开手。
替身纸人从掌心掉落,在即将落地的刹那被笼外伸进来的一只爪子飞速捞走。
那爪子动作极快,丁照柳感觉自己只是眼前一花,他爹的替身纸人就不见了。
他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忍不住大喊道:“仙姑!它来了!”
树上的江扶鸢立马掏出戒木,眯着眼睛盯着铁笼。
精怪有躲避危险的本能,在不确定环境是否安时,它们会选择隐蔽自己的行踪。
他们此刻最不能轻举妄动。
院子里重新陷入寂静,但没持续多久,一阵细微的咀嚼声从笼子西北角后的灌木丛里传出。
咔吱咔吱……咕咚。
灌木丛后的马腹吞吃完替身纸人犹不满足,蠕动的丑脸在树丛后盯上铁笼里的丁照柳。
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它后缩身子,直接弹射一般飞向铁笼。
马腹的速度太快,丁照柳没看清它的模样,但随风而来的恶臭味,让他下意识地将左手攥着的东西扔了出去。
平安符发出一道金光,化成一道凭空出现的金色闪电,劈得马腹一个哆嗦。
符篆力量太强,马腹本能地调转方向,想要避开,就在它放慢速度的刹那,便听到左上方传来两道破空之声。
先是戒木带着磅礴的灵力直逼它的面门,马腹紧急后撤,钟敛风的袖中剑紧接而来,锃地一声正正扎穿它后退一步的大腿,将它牢牢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