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双眸湿漉漉的,垂下的长睫遮住光线,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鼻梁高挺,唇形饱满,整体五官精致亮眼,雌雄莫辨,有着画中人令人心悸的美感。
不,比画中人还要好看。
江扶鸢不得不承认,作为男子,池信宿美得有些过分,和元飞道君没有一处相似。
或许他是遗传他母亲的容颜。
想到池信宿的出身,江扶鸢的目光柔了几分,她面带浅笑,好奇问道:“你小时候有被人错认成小女孩儿过吗?”
池信宿嗯了一声,反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漂亮。”
池信宿:“……谢谢。”
江扶鸢又问:“你为什么一直留着小辫儿?”
她早就对池信宿耳后的三根小辫儿有些好奇,毕竟大舜男子成年开始束发,还从未见过有人会在耳后留小辫儿的,还用得红绳,池信宿的这个打扮让人印象特别深刻。
“这是长生辫。”见她好奇,池信宿主动捋起一根小辫儿凑到她眼前让江扶鸢细看,“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生过几场大病差点没了,带我的嬷嬷就给我扎了这些小辫儿,意思是命如发,生生不息。”
扎长生辫的头发很有讲究,必须是最贴近耳后的小儿细发,自小用红绳绕着,不能修剪,不能和其他头发扎在一处,取一个岁岁年年,长命百岁的好意图。
江扶鸢不由感慨道:“你的嬷嬷对你真上心。”
想到带自己长大的嬷嬷,池信宿眼中盈起一片柔光,他抿嘴笑道:“是呀,桂嬷嬷疼我。”
说着他用小辫儿的发梢去蹭江扶鸢白玉似的手背:“你想摸摸吗?长生辫我从小没剪过,发质和别的头发不一样,很软的。”
发丝在手背上划来划去,带来麻麻痒痒的触感,江扶鸢颇感新奇,正要抬手去摸,突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
两人面朝南窗而坐,背后正是钟敛风休息的里屋。
江扶鸢一扭头,果然看到是钟敛风站在不远处,正一边摸索着自己的腰间,一边朝外走。
“你醒了?”她缩回本要去摸长生辫的手,转而向钟敛风伸去,“过来坐,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她的目光给了身后的钟敛风,没注意到池信宿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托着长生辫的手缓缓放下。
钟敛风没有答话,他只在两人不远处脚步顿了顿,扭身往门口走去。
江扶鸢:“敛风?”
她柳眉微皱,钟敛风的情况不对。
他从不会无视自己的话,就算急着去做什么,也会提前告知她一声,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就略过她。
江扶鸢不由起身跟上,小声喊道:“敛风?钟敛风?你做什么去?”
池信宿紧跟在她身后,拉着她的手肘将她往后带了一步,低声道:“辞盏,你别靠太近,钟将军看起来不像是清醒的。”
他说得没错,江扶鸢就在刚才一错身的功夫就发现钟敛风是闭着眼睛在走路,不过他眼睛虽然没睁开,却好像并不妨碍他的行动,除了不说话不睁眼,他就如平日一般行动迅捷,身手矫健。
换一句话说,钟敛风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梦游。
只见他目标明确,脚步越来越快,似乎迫不及待般冲进偏房最近的……茅房。
随后一阵淅沥沥水声传来。
江扶鸢:……
池信宿:……
好么,是之前茶喝太多,憋的。
好一会儿后,水声渐歇,一阵窸窣之声完毕,穿戴整齐的钟敛风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眼睛依旧是闭着,直愣愣地往方才休息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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