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南祈秘闻(1 / 1)

慈康宫内檀香浓郁,中年妇人手握着一串佛珠,静跪在无字灵牌前嘴里低声念着佛经。

突然,‘啪’的一声,手中的佛珠猛地断裂,一颗颗佛珠散落满地。

婢女面色仓惶,立即上前跪在地上一颗颗的将佛珠捡起。

妇人睁开眼眸,看着滚落了一地的佛珠淡淡道:“他既不肯原谅哀家,哀家作何还要替他念这该死的佛经!”

婢女闻言脸色立即吓得苍白,“太后慎言,若是让陛下听了,又该恼了。”

罗太后轻蔑地哼了一声,“死了的那个恨哀家便罢了,活着的这个已然坐上了皇位,竟还要囚着哀家,也不想想,不是哀家,他能坐得上那个位置?都是白眼狼!”

婢女听着太后这些话,浑身冷汗都浸透了内衫,此刻恨不得自己没长这耳朵。

“母后是说谁?”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太后身旁的婢女跪在地上哆嗦着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岑析迈入殿内,随意选了张椅子坐下,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婢女道:“退下吧。”

婢女得了令,如劫后余生般行了礼仓惶退出殿外。

罗太后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内心愈发的不满起来:“你究竟要囚着哀家到何时!”

岑析抬眸看向那座无字灵牌,声音冷漠:“该是朕问母后,母后这一身的罪孽,可能洗清?可有悔悟?”

啪!

罗太后愤怒地抬手把灵牌前的香炉一把扫落地下,由于极度的愤怒,抬起指着岑析的手都微微颤抖。

“为了一个死人!就为了一个死人!哀家的好儿子,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哀家囚在这慈康宫为这死人日日诵经!”

“三年了!已经三年了!纵然哀家有错,三年来哀家日日给他诵经,还不够吗?!”

罗太后保养得当的脸,此刻因高声质问都变得扭曲起来。

岑析冷眼瞧着这已经失控的太后,没有分毫怜悯,只是淡淡说道:“不够。”

他站起身子,向前两步,俯身掐着罗太后细弱的脖颈,语气骤然变得阴狠:“你杀了他,也杀了那个曾期盼着一丝母爱的我。”

罗太后无力地拍打着禁锢在她脖颈上的那只手,华贵的面容因失去空气而逐渐涨红扭曲。

良久,在即将失去意识之前,脖颈处的那只手终于松了松,大片的空气灌入鼻腔,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岑析看着罗太后狼狈无措的模样,倏然一笑,“是朕错了,你贵为中宫,生下的孩子自有嬷嬷们带着,你都不屑来看我们一眼,我们都不过是你权利之下的工具,谈何母爱?”

罗太后抚着已遍布指痕的脖颈,眼眶赤红地看着他,恶狠狠地道:“哀家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你是该后悔!”昏暗的慈康宫内,烛火在岑溪眼中跳动,一半的脸藏在阴影之下,显得阴狠邪恶,“母后的余生,就好好在这慈康宫内为他祈福吧,佑他来生不会在遇到你这样的母亲。”

“不!”罗太后挣扎着起身,“哀家是太后!你不可能把太后囚在宫里一辈子!南祈的大臣们不会同意!”

岑析轻蔑地笑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他行至殿门外,冷声对着外头伺候的婢女们吩咐道:“太后潜心礼佛,今日起,荤腥的膳食都免了,一日供给两餐便可,用度也减半。”

婢女们互相暗暗交换了个眼神,她们知道,太后这是又惹恼了陛下。

慈康宫内跪了一地宫人,无人敢替太后好言一句,只得低着头恭敬应是。

走出慈康宫,岑析眯着眼瞧着与慈康宫一墙之隔的翠微宫。

看着翠微宫不时有宫人抬着一箱箱物品进出,他眉眼带着一丝不悦的问道:“何人在那里?朕不是说过,太后喜静,不许任何人打扰吗!”

身后的内侍吓得一机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是、是北凉长公主。”小内侍猛地磕了三个响头,“北凉长公主说喜欢此处,便住下了,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去让长公主搬去别处。”

岑析眼前突然浮现出君九离那张脸,片刻后,突然制止了内侍,“不必了,让她住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