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说完这个案例,让蒙恬回家好好消化,有不明之处可问他大父。
白起瞅着许多鱼的笑脸,就头突突:“勿要对我笑。”
许多鱼板着脸:“喏!”
白起不在意地上的沙土,席地而坐,斜睨许多鱼:“直说何事。”
这女郎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后。这么听话,定是有事相求。
“武安君英明。我想入军中之事……”
白起的眼神十分复杂:“你想从大头兵做起,一路升上去?”
许多鱼点点头:“秦国有军爵制度和客卿制度。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想当客卿,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可知道军爵有多难?”
许多鱼讨好道:“我能有武安君一半的成就,就心满意足了。”
“你以为我是从大头兵做起的?”白起的语气更古怪了。
“难道不是?”
白起扶额:“你有那么厉害的情报系统,怎对此事如此不了解?”
“愿闻其详细。”
“吾本秦公族之人,起步就是五大夫。秦昭王十三年,吾为左庶长,领兵攻韩国新城;次年,吾升至左更,于伊阙斩首4万级,俘虏魏将公孙喜,攻占座城池。”
“秦昭襄王十五年,吾升任大良造,发兵攻魏,一举夺取了魏城大小六十一座。”
“次年,攻破楚郢都,吾升至武安君。”
许多鱼明白了,想从基层做起,何其难也!
白起:“若是我的接替人是蒙骜,待蒙恬长大,起步就是将军。”
许多鱼犹豫半响,尝试问道:“我观武安君膝下只有仲兄一人,不知道是否介意多一女儿?”
白起阴阳怪气道:“我可不敢,你这分明是惦记上我死后,降级承爵。爵位就那一个,万一你对我儿不利。我儿可不是你的对手。”
许多鱼紧紧挨着白起,厚着脸皮道:“求武安君指一条出路。”
“连一声师傅都不曾叫,我为何要指点你?”
许多鱼的表情一僵,咬牙道:“求师傅教我。”
白起这才满意地点头:“我虽是一条沉船,但坐在沉船上,总比裸泳要强。女郎,师傅再教你一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即便要进军中,那也得先有爵位,我才能将你塞进去。如今,军功授爵是国策,不可更改。但也是有可操作空间的……”
许多鱼附耳过去,白起在耳边低语几句。
许多鱼的眼睛越来越亮,白起的计划与自己所想,不谋而合。
只不过,许多鱼为难:“师傅,我出门都不方便,更别提……”
白起站起身,拍打身上的灰尘:“饭菜都备好,难不成要我亲自喂你?”
“师傅说得对!”
当日夜里,许多鱼躺在床铺上,将与白起的对话,仔细咀嚼。
白起与师傅廉颇不同,他不是纯武将,政治贯穿他一生。
他的地位,也不允许他简单耿直。
武安君,蒙恬,沉船,师傅……
啪!
许多鱼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真是个二傻子!
白起知道自己烈火亨油,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