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光秃秃的小丘陵上,各类将帅旗帜立于此处,仿佛一夜之间长出了无数株树。
王龁站在地势高处,居高临下观察战场局势,对面的就是曾经将自己打退至汾城的信陵君。
许多鱼也踮起脚尖,想要一睹信陵君的风采。
“你的巴人士兵,还剩多少?”王龁漫不经心地问道,视线一直放在丘陵上。
许多鱼沉痛道:“六千。”
死去的四千士兵,直接战死的不到000人,剩下的一大半是死于伤口感染,一小半是水土不服,或者掉队的。
“可做好准备了?”王龁轻飘飘的话,几不可闻。
“嗯。”许多鱼微微点头,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所在?
“若我不敌信陵君,你便是孤军作战。可决定好了?”王龁不确定这计划,对女郎而言,是好还是不好。
“心意已决。”许多鱼斩钉截铁道。
“善。”
——
离新中城不远的信梁城内,郑安平后怕地拍拍胸脯,幸好自己早点来信梁城,再晚一天,估计得被信陵君的大军拦在半道上。
万士兵对上十几万,这不就是以卵击石?
郑安平心里既害怕,又幸灾乐祸,这次可有王龁好受!尤其是许多鱼,一个女郎竟然掌万人大军,还救汾城于危难,这让自己的面子往哪摆?
就连自己麾下的万兵卒,也对许多鱼感激涕零,置主将于何地?
“郑将军,我们是否要援助新中城?”副将担忧地望向新中城方向,一直不曾收到王龁将军的命令,莫非通信被阻断了?
郑安平横眉竖立,大声呵斥道:“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
“可是……”
郑安平不耐烦地打断副将的话:“王将军自有他的想法,我们的职责就是守卫信梁城。其他的不是你该考虑的。”
“喏!”
在郑安平还以为自己能高枕无忧,坐观虎斗的时候,春申君奉信陵君的命,率6万楚军进攻信梁城。
“将军,楚军来袭!”守在城头,时刻关注各处动态的秦卒在发现远处的楚军旗帜时,第一时间就向郑安平通报。
郑安平捂住胸口,难以置信地爬上城头,身披红色皮甲的楚军密密麻麻地出现在视线尽头。
“怎么会?他们不去同王龁决战,跑来信梁城作甚?”郑安平十分不理解,信梁城不到3万兵马,对邯郸造不成威胁。
他们为何要双线作战?
副将垂下头,偷偷地翻白眼,就因为信梁城守军不多,春申君才会先来拔除信梁城,以便同新中城形成新的防线。
这郑安平不通军事,还不愿放权,事事都要自己拿主意,这下可好,又要将信梁城带到沟里去。
副将暗自叹息,自己这是什么命?为何跟郑安平分不分开了?
“让守军归城,严密防守!”郑安平直接下令道。
汾城的可怕景象时常浮现在他脑海中,有城池的保护,汾城之战打得还那般惨烈,险些被攻下。
所以,这次信梁城之战,绝不可能野战!
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