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乘一个侧身,再次躲过黑豚一击,随即调转马头,唿哨一声:“撤!”
黑豚没有去追击,而是回头去帮秦兵攻下仓禀。信梁城内,早已没有粮草,许多鱼是急行军,也没带很多粮草。
所以,楚军的粮草可谓是雪中送炭。
许多鱼走过来一看,忍不住哦吼一声:“春申君,其实是我们秦国派过去的卧底吧。”
副将看着满仓的栗米,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春申君是轻敌,还是为了做戏,或者是为了急着去支援信陵君,竟然只带了少些粮草出发。
数万人的粮草,就静静地躺在仓禀之中。这些足够许多鱼等人食用半旬。
战场进入收尾工作,因为楚卒很多是不战而逃,脱下的战甲并没有损伤,兵械也是比较新的。
巴人们就像掉进谷仓里的耗子,兴奋地手舞足蹈。
有点捡起一副楚甲,就要往身上套。
“你就不怕,到时候被自己人当做楚卒给砍了?”
巴人动作一顿,讪笑道:“我觉得还是我们的藤甲好,结实耐用,还抗造。”
“女君,这些逃卒该怎么办?万一他们向邯郸报信……”副将对许多鱼恭敬地行礼,问道。
许多鱼回礼,浅笑道:“无碍,我派了王翦断后,他定能拦住这些逃卒。”
守在后方的王翦,确实没有辜负许多鱼的期待。
“王将军,又抓到一个!”
“这里也有一个!”
“女君的战果不错啊。”
王翦命人将这些降卒捆绑,用他们身上的衣服堵住嘴:“动作轻点,不要让赵人发现。”
“喏!”
逃跑的楚卒本能地想跑回邯郸,毕竟野外生存不易,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如回邯郸。
“将军,我发现一个赵兵!”秦卒兴致勃勃地拎着一赵人走过来。
王翦不耐烦道:“你去解决了他便是!”
“可是,他在打探女君的动向啊!”秦卒挠挠头。
王翦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王翦行走至赵人面前,语气冰冷道:“你是何人?为何打探许多鱼的动向?”
赵人抬起头,扫一眼周围的秦卒,他们有的穿石甲,有的披藤甲。
披藤甲之人,身材矮小,五官同秦人略有差异,偶尔交谈一两句,不似秦语。
赵人心神定了定:“回禀将军,我是刘煓,是荀子的弟子,也是许多鱼的门客。”
王翦神色不变,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他,充满探究之意:“何人能证明?”
“黑豚能证明!”刘煓急忙道,“黑豚自楚国便跟随女君,他认识我。我的大儿二儿都跟着黑豚从军。”
王翦不置可否:“那你便同我一道回秦吧。”
刘煓意动,但还是深深地伏地叩拜:“多谢王将军,但我家中妻子,幼儿都在赵国。我不可弃他们不顾。”
王翦没勉强他,只是也不可能放他走,于是命人看管他,并蒙上他的双眼,将其敲晕。
等刘煓再次醒来时,秦军已不见踪影。
刘煓摘掉蒙在眼上的布条,回到邯郸城内,恰好遇见巡视的廉颇。
廉颇笑问:“你这是上哪去了?怎的浑身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