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几面之缘。”许多鱼的心不断往下沉。
“嗤。”那人冷哼一声,命车队前行。
不多时,许多鱼压下担忧的心情,抵达郡尉府,去被人传去见郡守。
郡守统管郡中全部事物,许多鱼无法拒绝。
当许多鱼来到郡守府时,却见这里大院深宅,峻宇雕墙,阔气又华丽,比自己在巴蜀时的郡守府气派多了。
许多鱼塞给传话之人一个钱袋:“请教一下,郡守唤我何事?”
传话之人接过钱袋:“不知。”
他掂一掂钱袋,分量十足,于是惜字如金道:“郡守心情不美。”
许多鱼皱起眉头,这关不好过,眼尾余光瞥见门口的车厩处,竟然有那辆黑漆安车。
“莫非是安车中的男子?可我们并无冲突,自己也并未有失礼之处……”
来不及多想,许多鱼就跟随传话之人进入郡守府。
粉墙朱户,青砖黛瓦,绿树成荫,曲水凉亭,是许多鱼从未见过的美景。
武安侯府和廉颇家都是武将,有宽敞的地方就用作练武场,没那分雅致。
行走五分钟后,终于看见数进宅院,相互间由月门隔开,估么着是办公区域。
绕啊绕,不知道绕了多久,许多鱼终于到了一栋高大的建筑前,十数戟卫在敞开的大门前相对而立。
许多鱼整理衣冠,拾阶而上,步入大厅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中的郡守王稽。
王稽穿着玄衣高冠,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带着审视和敌意,居高临下地看过来,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拜见郡守。”许多鱼叩拜稽首。
王稽久久不曾回话,也不叫许多鱼起身。
久到许多鱼几乎以为他要睡着了,他才懒洋洋道:“你是何人?来河东郡所为何事?”
许多鱼微微移动发麻的双脚,轻声说道:“卑职许多鱼,奉王龁将军命,途径河东郡,前往河西。”
许多鱼?
王稽眼神微动,原本犹豫的心,瞬时做了决定。
“可有凭证?空口无凭,我也不能放任大军随意从我辖区中穿过,万一是敌军假冒,岂不是我的罪过?”
许多鱼呼吸一窒,这家伙果然是要为难自己!秦国查户口查得那么严,即便上党,河东防守空虚,他口中说的假冒一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许多鱼恭敬地递上一叠文书:“这是王将军的文牒。”
当初让副将送一批连弩给王龁将军,他便投桃报李,给了自己几张空白文牒。
瞧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侍从将文牒递给王稽,王稽却是看也不看,直接放到一旁:“本官事务繁忙,会派人去查验真假。若为真,便会派人去通知你。”
许多鱼憋屈地退下。王稽那厮,分明是在腾时间!
他想拖到临期之时,再放自己过去!届时,自己没按军令及时抵达防区,就要受军法处置!
多大仇?这么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