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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许多鱼饶有兴致地看向得瑟的刘季。
刘季:“我曾听胡非子说起过,要大力发展蹴鞠运动,提升巴地属民的身体素质。又曾听韩非子抱怨过,铜币紧缺。虽然通过商会展销会促进了一波消费,但百姓们依旧爱储蓄铜钱。”
许多鱼点头:“你观察得很仔细,确实如此。”
刘季:“何不如把两者结为一体?府城坊中,暗庄盛行。我们何不如开办赌蹴鞠比赛胜负的赌博?”
许多鱼鼓励道:“你想的确实能解决一定的困难。可你是否想过,若一个郡的人赌博成风,这个郡该是何样?而且,你可去观察,凡是参与赌博的,几乎家破人亡!你这招是劫百姓,富国家啊!”
刘季困惑地眨眨眼睛:“这样不好吗?阿翁曾教过我,商君的理念便是愚百姓,牧百姓如牧牛马。”
许多鱼抚额,果然一个人的人生机遇和所受教育,会影响一个人。
历史上,刘季多厮混于市井之中,多游侠之气,对秦国的严苛立法深有感触。
这辈子,刘季虽然也经历一番磨难,但受其家庭影响,以及年纪轻轻便与自己有交集,立场便偏向于秦国统治阶级。
幸或不幸?只能交于后世评判。
许多鱼并未因刘季年纪小而敷衍他,反而十分推心置腹:“我同商君不一样,我要百姓富,国家富。百姓强,国家强!”
“人的所作所为,分为外驱动和内驱动。用严苛律法规范人的行为,这便是外驱动。出自维护自身利益,这边是内驱动。两者缺一不可!”
许多鱼见刘季还是不理解,便举例道:“若一个房屋内有百金,这是百金是国家所有,此时有贼人来抢劫,律法规定人人都要见义勇为。你会如何?若这房屋是你的,百金亦是你的,你又会如何?”
刘季低头沉思片刻,鼓掌称赞道:“这就是女君成立商会的原因!将所有人拉上船,一荣共荣,一损具损!”
刘季随即羞愧地低下头:“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许多鱼摸摸刘季的脑袋,许是这一路受过太多苦楚,刘季的头发干枯发黄,一揉搓就起静电,像头炸毛狮子。
“你想得很好,无需妄自菲薄。你的提议,只需小小的改善一番,便是个妙计。例如赌庄坑人,是因为总想庄家通吃。我们只要计算好,取总销售额的两成,剩下的返还于彩民,便不会伤及根基。”
许多鱼想了想,这不就是后世的足彩么?
“不过,你还需要寻找算学之人,这都是概率问题。”
刘季崇拜地看向许多鱼,果然还是女君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就搜罗各路人才。
现在的七国,哪怕是大秦,出身是一道很难翻越的鸿沟。
无论你多么惊才绝艳,只要出身不行,就很难得到重用,更别提那些百工,医家之流。
但女君不拘一格降人才,经墨家的宣扬,巴蜀显然已成为百工的梦想之地,源源不断的偏才们正携家带口地投奔巴蜀。
想到这,刘季的思维一滞,女君刚刚说什么?!
刘季张大嘴巴,几乎能塞进去一个鸡蛋,往日机灵的眼神,此时充满不可置信!
刘季磕磕绊绊地小心询问:“女君,您的意思是想让我牵头此事?”
许多鱼看着刘季傻乎乎的模样,取笑道:“真该让画师画下你此刻的模样,待你长大后,再给你看。”
刘季笑得合不拢嘴:“哪个少年没有年少轻狂,犯傻的时候?女君除外,您是天生聪慧,智珠在握……”
刘季憋了半天,也憋不出有文采的话。
许多鱼无奈地说道:“让你去上学,你偏不爱去。日后娶妻,难不成靠一句你甚美走天下?”
刘季拍着胸脯道:“大丈夫何患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