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的火把,都挨得很近,而且距离始终不变,应该是一人打了两支火把!”
“都拿起棍棒,随我杀回去!”
朱铭扯开嗓子大喊,但村民早就吓坏了,忙不迭的往山上逃。
这是人生第一次,朱铭亲身体会到啥叫“溃逃”。
明明只要合力杀回去,村民们就很有可能获胜。可力却合不起来,逃跑也根本止不住,无奈之下,朱铭只能跟着一起逃。
“当当当当!”
白家大宅之中,正在疯狂敲着铜锣。
那些住瓦房的白氏族亲,一些慌忙往山上逃,一些朝着白家大宅奔去。
白家大郎白崇文,在关键时候展现能力。他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提着一根棍棒就出来,并不理会惊慌乱窜的奴仆和家眷,径直去往护院家丁们的院落。
“袁大,古三,你们可在”白崇文大喊。
“在呢,在呢!”
立即有两人回应。
袁大是护院家丁的头领,古三却是从茶山下来的。
他们这些人也乱做一团,但白崇文的出现,稍微稳定了人心。
六个护院家丁,二十个山上茶户,很快拿起武器聚在白崇文身边。
白崇文下令道:“古三,你的人分成两队,去把两道偏门关了。袁大,你带人去守正门。一定要把门堵死,不准任何人进来,就算是俺家亲戚,也不准再进来,谁不听话就打死!”
这些护院和茶户,都不是什么脱产武装。
他们平时也要干活的,只不过因为健壮些,农闲时聚起来训练,可以拿到更多工资。实际武力值,也就比山贼喽啰强点,绝对打不过那20多个山贼主力。
古三今年刚满十七岁,他跟着父亲自幼习武,枪棒着实了得,平时住都在茶园。
这厮带人来到一处偏门,大吼道:“把门关上!”
房门只关了一半,就被两只手抓住,门外有人在喊:“俺是白大郎的叔爷,快放俺进去!”
古三不管不顾,一棍子砸出去,把拉门的手给打开。
土匪们已经杀到这边,眼睁睁看着院门关上,只能拿白大郎的叔爷撒气,一梭镖便将其捅个透心凉。
内院。
老白员外被管家背着出来,声嘶力竭的吼道:“不要慌,不要跑,都过来!”
那些奴仆和家眷已经吓傻了,不敢逃出大宅,也不敢留在院里,就像无头苍蝇般惊叫乱跑。
至于白老太君,手握一串念珠,跪在佛龛前低声诵经,请求菩萨保佑白家平安。
三郎君白崇彦,带着妻儿惊慌出屋,手提一张凳子做武器,护在父亲身边瑟瑟发抖。他心里害怕至极,但还能压制恐惧,只是脑子不太听使唤了,已经暂时失去思考能力。
李含章却穿戴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把文士剑,身边还跟着拿棍子的家僮。
一把抓住白崇彦的衣襟,李含章呵斥道:“愣着作甚快召集家仆,不论男女,全部防守宅院。女子搬东西堵门,男子拿棍棒守墙。快点,快点!”
“哦哦……好好好!”
李含章的镇定自若,让白崇彦有了主心骨,带着仆僮去聚集那些正在乱跑的家伙。
老白员外也适时喊道:“都不要乱,再守几刻钟,茶山的壮丁就下来帮忙杀贼了!”
李含章见这里乱七八糟,老白员外又行动不便,他干脆提剑去寻白崇文。
“白大郎,宅子太大,能作战的人又太少,”李含章建议道,“弃守外面的院落,把人全都聚集到内院去。”
已经有土匪搭梯攻墙了,白崇文不假思索,立即同意:“好!”
待白崇文下达命令,李含章又问:“哪里的院墙最矮”
白崇文说:“内院的北墙。”
李含章转身便走,回到内院时,白崇彦已经聚集十多人,有男也有女,皆面色惊恐不安。
李含章说:“拿起能打人的东西,全部跟俺走!”
内院北墙外。
杨俊亲自带领的一伙土匪,正悄咪咪的绕过去。他竟然懂得佯攻之术,其余几处都在虚张声势,打算在北墙这边来个致命一击。
负责做向导的白福德,不时扭头看向远处。
他想把沈有容抢回山寨,可土匪们要全力攻打白家大宅。现在去抢人已经晚了,他朝思暮想的俏寡妇,估计已经逃进了山里。
唉,可惜了。
“搭梯子!”
杨俊一声令下,白福德和另一个喽啰,立即抬着梯子往院墙冲。
很快,就有十多副短梯,陆陆续续搭在围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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