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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航先下了车,可惜他并不认路,千禧广场很大,聚集的人也很多。
芝加哥的市区正在下雪,白航置身在细腻纷飞的雪花中,在白色的旧塔广场间,仰望着从天空落下的雪花,摊开手掌,感受雪花在掌心融化的触感。
这好像是他变成龙之后第一次见到下雪,即便成了振翅起飞就能抵达百米高的龙王,在仰望天空中降下的雪花时也依旧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鞋子踩在厚厚的雪中,雪花落在他的鼻尖和面颊上,未来从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喂!你干嘛呢?”
“想东西。”白航说。
“想什么?”
“想描写,场景描写。”白航仰着头闭着眼说:“代表寒冷的自然灵从云中出发,她们舞着高贵的身子,离开家园,将白色洒向每一个需要白色的角落。”
一段写雪的拟人,未来虽然不是地道的神州人,可她也听懂了:“感觉水平不太高啊,你们神州人那个词怎么说来这?en,我想想好像是扑街!对的,是扑街!”
“啧。”白航眉头微微皱起,轻敲了一下她头的:“你懂什么?扑不扑是一段场景描写能看出来的吗?还有,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扑街两个字!永远!”
“这就破防了?不至于吧。”
两小时后。
千禧广场的户外冰场聚集了很多人,但在七点左后,一群穿着统一蓝色羽绒服,脖子上戴着工作牌的人开始对人群进行驱赶。
清理场地的这段时间,白航的未来待在赛事主办方专门给选手准备的休息室中。
白航一个人蹲在角落里揉着太阳穴。
一双冰刀鞋要900美钞,现在正值滑冰热季,一双要950,折合成人民币大概是6500左右。
从来没接触过滑冰的白航根本不知道一双鞋有这么贵,他本来也想买双上去玩玩的,但现在看了是他草率了,半年来写书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已经被这一双鞋掏空了。
未来将一张手写的白纸递到白航面前,开口道:“这是欠条,别沉着脸了,我是第一个上场。”
“你第一个?”白航抬头,刚好看到了换好比赛服的未来。
这是一套紧身的白色短裙,两条光洁的美腿露在外面,没有布料遮挡,侧腰的位置有两个椭圆形的开口,能看到腰上的肉肉,胸脯鼓鼓的,并不挺拔,对A,但是可爱。
“咕噜~”白航喉咙滚了一下,将心中的欲望平息。
看起来混血种之所以能诞生出来和什么中世纪的黑暗历史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就是条龙,所以很有发言权,人类和龙类的xp是一样的,龙也喜欢大白腿和小兔子!
“别看了!”未来脸颊羞红,伸手往自己腿上遮了遮:“我已经很紧张了,别让我更紧张了好吗?”
白航移开自己的视线,轻咳的几声缓解尴尬,前一天晚上他还说过自己对未来的兴趣不是那方面的,现在看来可爱的性感面前也并非不堪一击。
“别紧张,你是业余的,第一个上场有好处,免得你看到其他人的表演后丧失信心,连场都不敢上了。”
“我揍你啊!会不会说点好听的?”
“我喜欢你。”看到符合审美的女性,大地与山之王的长兄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四个字。事后他将这种行为总结为‘理性的冲动’,简意为:我缠你身子(我下贱)。
未来呆愣在原地:“会不会太突然了,白君,我们认识才三天,要交往的话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你自己不是也说了,进展太快不好水字数。”
未来的脸颊红的发烫,这个人怎么回事?猝不及防的突然说什么‘我喜欢你’,这下搞得她感觉自己都不会滑冰了。
“因为穿着比赛服的未来太漂亮了,所以就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了。”
“啊?我真的很好看吗?”未来莫名的感觉开心了一些。
“真的,你一出去绝对是冰场上最亮的崽。”
“是吧~,我也一直觉得自己不差的。”
“现在还紧张吗?”
“好多了。”未来拍了拍胸脯,尝试了一下深呼吸。
两扇聚光灯已经打到了选手入场口的位置上,两扇灯光停留在同一位置,准备迎接今晚出场的第一位女王。
未来回过头:“我该上场了,白君,你刚才说喜欢我”
“骗你的,帮你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而已,只要你心里想着我,那就不会紧张了。”龙类的冲动好像在说话的时候取代了人类的理性。
“啊你这个人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从说出第一句喜欢你开始白航就想扇自己,为什么他撩起人来这么熟练,张口就能来,明明他之前连女朋友都没的,难不成撩妹这东西也有龙类也天生带着加成?
早都听说龙类喜欢四处留情,要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次代种和杂交种,白航挠了挠头,人类的理性似乎夺回了原本的位置,他开始用正常的目光去看比赛了。
未来已经步入冰场,场中的另外两扇聚光灯也在她从入口进入的时候打过来,她举起双手,对着场外的观众致意。
人潮中涌起欢呼,这里是室外场,来到此地观看的人都是花样滑冰的爱好者,这里的观众可没有在奥运会花样滑冰场馆观看人的那些矜持,他们兴奋的振臂高呼,即便第一出场的人并不是他们心中记住某个花滑女王,可陌生人也一样配的上观看者的掌声。
石川未来再一次深呼吸,从冰场之下传来的低温刺激着她的脚裸,天空下着小雪,她张开双臂,起手的轻步像是燕子伏巢。
当脚下的冰刀在场中擦出两条轻浅的轨迹,场外的欢呼声戛然而止,身穿贴身白裙的舞者在第一个悠长的漫滑之后猛然旋身起飞,疾飞高翔犹如鹊鸟夜惊!
她的身法呼应着室外场地四处大音响中播放的音乐,这是一首《骷髅之舞》,出自法国作曲家卡米尔·圣-桑,是一部弘大的管弦乐,然而这部作品还有另一个名字——《死神之舞》
乐曲是根据法国诗人亨利·扎里斯的一首奇怪的诗写成,曲子的旋律采用了中世纪末日审判的圣咏《愤怒的日子》的曲调,给听者一种光怪陆离,阴森恐怖的感觉。
起初音很弱,逐渐发展到奏(体乐器一同演奏),如同聚集到墓场上的骷髅越来越多,舞跳得越来越强烈!
未来的步伐也对应着这首曲子的节奏,她的裙摆从风飘舞,脚踩冰刀在场中划下的曲线柔美绝伦,但随着音调的升高,她的姿态却逐渐飞舞散开,闲婉柔靡的舞姿骤然变得机敏迅飞!
她开始享受舞台,享受观众因为她的舞姿而陷入的呆滞。
在冰场上,即便她又一次无意识的开启了‘鬼魂’,言灵的作用却也无法影响那些旁观者,他们的眼睛早就被流动的舞姿牢牢吸引,仿佛未来就是这首死之舞中写到的骷髅精灵。
这就是她喜欢花样滑冰的原因,在这里,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她就是世界的中心,没有‘鬼魂’,也没有血之哀。
曲终,未来的身段跟随着音乐停下,她大口呼吸着,将冷气吸进肺里,几秒之后,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欢呼,一次表演之后,所有人都将记住这位在冰雪节上初露头角的滑冰女王。
可爱可能输给性感,但是优雅永不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