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什么？随侍左右？”许芝芝问。</p>

“是呀，今晚大人在月映台与好友夜宴，只有亲信跟随身边，姑娘刚才要是再坚持坚持，这时候就能跟在大人身边，在其他达官显贵面前露脸了。”</p>

“景玉很小就在黎簌身边了，从小长大的情分和信任是旁人不能比的。”</p>

“可姑娘是大人的枕边人。”茉莉道。</p>

许芝芝拖着脸颊，看着天空上的一轮圆月，“大人那么做，自然有大人的缘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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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成影，玉沁阁的暮雪看着几乎没动过几筷子的饭菜，犹豫了片刻收起来。</p>

“大夫人，我再给您热热吧。”</p>

“不必了，我不饿。”何欢看着窗外一轮圆月轻声说着。</p>

“大夫人，恕奴婢说句不该说的，那许芝芝的确僭越，可您身子要紧，您再生气，也不要熬自己的身子。”</p>

何欢转过头来，月色将她的面容映得苍白，她凄笑一声，“我未曾生她的气。”</p>

“也是，奴婢见您今日几次维护许芝芝，其实许芝芝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她从前还争宠，让您面上无光。”暮雪不解。</p>

“我只是看她和大人，若不是这世俗，他们也是一对碧人。”</p>

“哎呀大夫人，这话说不得，别人说不得，您就更说不得了。”暮雪紧张道，“何况他们就算是再恩爱，也不应该当着您的面，送那样规制的衣服。”</p>

“你不明白，爱一个人，就是盲了眼蒙了心，恨不能将这世上的最宝贵的都给她，哪里还想得起什么规制。”</p>

何欢说着，却觉那月光也能刺痛人眼睛一般，一颗豆大的泪珠悄然滑落。</p>

当她看见最是注重细节和规矩，做事滴水不漏的黎簌，将那完全逾矩的衣服送给许芝芝的时候，她忽然就有些站不住了。</p>

“这不合规矩。”她也曾拒绝。</p>

“这有什么？不过是我收缴的战利品，就算是他们部落首领的东西，那也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少年郎恣意明朗。</p>

“这种规制的都要上交，可不能。”</p>

“我要是上交了，这么好看的簪子，肯定被皇上赏赐给后宫的女子了。不成，你最喜欢玉簪了，尤其是这种带春彩的翡翠料子。”他又往她手里递。</p>

“那也不成，不合规矩。”</p>

“哎呀，规矩规矩，塞外可没有这么多规矩，自由自在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你，想得我心里苦。”</p>

“你！你别说了，嘴上一点分寸都没有。”她红了脸。</p>

“喜欢一个人哪顾得上分寸，我已经尽力克制了，”他笑得毫不收敛，“要不是守着规矩，我早把你带回塞外了，让你也甩开这些枷锁，为自己而活。”</p>

“哪那么容易。”她被他的笑感染着，将日子的不快也都一扫而光。</p>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挑眉，“就比如这簪子，你放心，我一定让它合规合计、正大光明地簪在你的发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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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您……您别流泪了，您见风流泪的毛病好不容易治好了，大夫说可不能再哭了。”</p>

暮雪看着何欢如此，跟着也轻轻叹气，“过去的事情，您就不要想了，他……只让您伤心，何况黎大人已经答应您，带他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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