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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大人,少操没用的心,多操心爱的人。”
“而且我是不会和陆姐姐抢叶宗主的。争斗的事就更无从说起了。”
夏浅斟不知何时,慢步来到了她们身后。听到邵神韵的言论浅浅一笑,微微摇着头说,脸上尚有红霞未褪。
“浅斟姐姐,你伤还没好。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闻言,裴语涵回过头望着夏浅斟快步到她的身侧关切道。
夏浅斟微笑着,玉指轻点裴语涵的光滑额头,释然轻松地说:“是我主动…我可不想做个坏人,打扰他们难得可以亲亲我我的时光。”
她与叶临渊相爱的记忆,早已经消弭在了逆流后的时光长河中。
作为当事人的她,并不知晓。也不会好奇想着去寻觅。所以就更谈不上为此折磨痛苦。
这是诅咒,独属于叶临渊的诅咒。他一人承担起所有“记忆残缺”的苦痛。
邵神韵眨着眼睛,脸上浮现笑意摊开手说道:“叶临渊不行呀。肯定是他满足不了你们两个是也不是?”
裴语涵被她气到了,这条龙简直无理取闹,无法无天。怎么整天变着法子,挖苦自己尊敬的师傅?!
裴语涵撒娇般牵过夏浅斟的手,小脸愤愤地说:“浅斟姐姐,我们去别处吧。不与她说话了。免得你被她气坏了身子。”
夏浅斟嘴角勾勒出轻快的弧度,应承一声。眼神有些谦意地看向邵神韵,然后就被裴语涵给拖走了。
裴语涵盘坐在叶临渊的书案前,仔细阅读着剑宗的各大概况担忧道:“今天又有几个弟子退出宗门了…剑宗要协同妖域攻打轩辕?这种是破绽的谣言,他们就不能动脑子想想吗?”
剑宗自从上次大战后,便元气大伤。轩辕王朝的探子就暗中动作,虽然被邵神韵偷偷解决了,但他们临死时也还是得知了。邵神韵的存在。
当真相还在穿鞋的时候,谣言已经跑遍半个地了。
裴语涵很头疼,对于剑宗弟子,强留不行。赶走不妥。
夏浅斟在她身后为她梳理着发,轻轻开口分析道:“轩辕王朝是想让我们陷入舆论的漩涡。使剑宗孤立无援,兵不血刃削弱我们的力量。”
自古攻敌为下,攻心为上。
夏浅斟又柔声宽慰她:“可是语涵,你不必过于烦恼。他们是绝对不敢贸然攻上来的。只要妖尊在这里,我们就是安的。”
裴语涵想到了什么,合上书卷。埋头趴在书案上,语气惨淡地说:“我没有在担忧自己的安。再多的敌人来了,我拔剑杀了便是。可这样看着剑宗渐渐凋零,师傅和我们的家一点点破碎。我又无能为力,这种的心情…很难受。”
“小语涵,这就是人性中很特别的弱点:太过在意他人对自身的评价。”
身披素缟的邵神韵迈着轻快地步伐带起一阵风,闯了进来她故作深沉,还对裴语涵装作叹息道。
邵神韵来到她跟前,玉手揉着语涵的脑袋,又鼓励似的轻声开导她:“一切问题,其实本质上都是因为你的能力不够。”
“如果你剑心坚定,修为通圣。自然可以直接拔剑,与整个王朝战个天昏地暗。血溅轩辕,同天下人讲一讲你的真相!”
裴语涵情绪有些低落,但她记起叶临渊的话。抬起头眼神迷茫问着邵神韵:“我会努力的。但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不就和他们一样讨厌了吗?或许不应该是这样的,只有强者,只有通圣才有话语权…肆意践踏着比自己弱小的存在…”
可紧接着,她又神色平静语气坚定,轻轻诉说自己的心声:“当然我自知自己,并没有改天换地的远大抱负。”
“我会努力变强:不让外界改变我自己、不能将这个世界交到我讨厌的人手中,也为了能够陪在师傅的身边…”
邵神韵与夏浅斟宁静倾听着她的话语,美目交对,会心一笑。
“语涵,真的是个很好的徒弟呢。”夏浅斟这般夸奖。
“呵,你师傅就教了你这些么?没什么用的大道理,简直误人子弟…难怪现在也只能躺在床上,吃软饭!”
邵神韵她却一如往常,毫不在意地嘲讽挖苦。还特地在最后三个字上提高了音调。
裴语涵一拍而起,涨红着脸,怒声径直反驳她:“才不是!我师傅再弱也能打你的屁股!把你制得服服帖帖!”
邵神韵似是真被说到不堪之处,故意与她争论对嘴:“不许你提这件事!今天,我就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这个傻徒弟!”
十八岁少女的婉转心思,通透美好又喜形于色,极好琢磨。
裴语涵咬牙切齿道:“好啊,我受够了!看你不爽了很久了!妖尊很了不起啊!”
“五指拳心剑,教你做龙!”
邵神韵果断应承下来,为了让裴语涵发泄这些时日所积压的不好情绪。
但她眼眸流转,灵机一动,一个有趣的想法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二人来到殿外,她微笑着不怀好意地对裴语涵,大方宣布道:“我不会使用任何法力,免得你说我靠境界欺负你。你只要能碰到我的衣袖,我往后随你使唤。”
“不过嘛,你若是没碰到。就要当着你师傅的面,唤我一声师娘!”
邵神韵自信满满,肆无忌惮地说。
“不行!你现在不应该算是守寡的寡妇吗?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廉耻啊!”
闻言,裴语涵咬着嘴唇,看着她的一身白衣素缟。联想到一幅可怕的修罗场,立即皱眉狠狠拒绝她。
“可我是龙啊。人族的廉耻观,对我们妖族没有什么限制。”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忧伤,平静开口,言语间却似是有些落寂遗憾。
“况且,我从未嫁给任何人…”
“现在,也算不上守寡…”
人总是善于折中妥协的。邵神韵退了一步:“去除了叶临渊在场的前置条件,只须她偷偷唤一声即可。”
于是,乖巧懂事的裴语涵为了往后剑宗的安宁,师傅的威严,决定牺牲小我。竟然答应了下来。
邵神韵幸灾乐祸地笑,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懒散地站于空旷的庭院内,无风的衣袖自行摆动。身子一动不动。
即便不用法力,她也是庞大到无法被撼动的恐怖因果。
现在,裴语涵的身边没有了“叶临渊”这柄绝世凶剑,她该如何赢下这场荒诞的赌约?
少女站在通圣的妖尊对面,似凝视着一座无法逾越的巅峰。
她脸色凝重,缓缓将双手合拢,十指成拳。
举过头顶,高过天穹,顶天立地。
五指拳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