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姜太师,韩敬彦不敢动,王御史不想动,只有韩时宴同她并肩站在一起。</p>
顾甚微抬手掀开匣子,却是被李铭方按住了手。</p>
她循声看了过去,发现不知不觉的同韩时宴已经走到了御史台的大门口来,在那门前停着一辆青色的马车。</p>
顾甚微正想要对韩时宴说话,却是听到前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p>
顾甚微瞥了一眼那车架边站着的二人,驾车的车夫她不认得,倒是那婆子是她曾经见过的柳妈妈,当初她同李铭方相见的时候,这个婆子便是跟在她身边的。</p>
“然后换我坐在窗边吃糖炒栗子,看你咳咳咳,姜四郎嗷嗷叫!”</p>
御史台还是那般嘈杂,不过二人同来时心情已是大不相同。</p>
“没想到阿姊还保留着这个。这零食匣子我们一人有一个,可惜澄明院被推倒之后,我的匣子也不见了。”</p>
李铭方哑然,她鼻头一酸,她伸出手来擦了擦眼角。</p>
除了剑同家人之外,顾甚微年少之时的鲜活记忆,十之八九都是同李铭方有关的。</p>
“不管那个人是谁,哪怕那人是天下共认的圣人,我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p>
几个月不见,李铭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身上的衣衫瞧着都有些不合身了,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还带着红血丝儿。</p>
<div class="contentadv"> “我听说你出事了,可还好?”</p>
顾甚微听着,避开了韩时宴那炙热的视线,她不着痕迹的挪动了位置,离韩时宴远了一分。她担心若是离得再近一些,韩时宴便会听到她变得激烈的心跳声。</p>
“我坐在窗边吃着肉饼,你就在院中舞剑,薅秃了一树的红梅!”</p>
“我还记得有一回你染了风寒,偷偷地将药倒在花盆子里,岂料人不爱喝药,花却是爱喝。那盆花生的格外的壮硕,枝繁叶茂……后来给你瞧病的郎中,都改做了花农。”</p>
顾甚微轻轻地颔首,冲着李铭方笑了笑,她抬起手来,对着李铭方举起了胳膊,“我好着呢,能够打得死牛!”</p>
顾甚微一愣,视线不由得落在了那马车壁上挂着的木牌上,那上头赫然刻着一个姜字。</p>
“顾甚微,之前我同你说的话,永远的都有效。”</p>
她跑了几步,又转身看向了韩时宴,“我且先去。韩御史不如去查查那个叫做福雅的小宫女。”</p>
李铭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眶微红,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也很好,前段时日生了一场病,不过四郎待我甚好,如今已经大好了,就是清减了些。”</p>
李铭方说着,从身侧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递给了顾甚微,“说我吃药怕苦,你不也是一样的么?”</p>
顾甚微想着,就瞧见李铭方撩起了马车帘子,冲着她伸出手来。</p>
顾甚微挑了挑眉,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李铭方的手背,“正好我也想要见姜太师,不知拜帖往哪里投,恰好阿姊给我牵线了。”</p>
她早就猜到了,李铭方一个内宅女子,怎么会大喇喇的在这个时候去御史台门前等她。</p>
定是姜太师让她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