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端了碗清粥递到她唇边:“太医叮嘱,公主醒了先吃饭再用药,昨儿个公主就什么也没吃,快用些吧?”
确定婚期延迟,说明梦中所预事情虽为真,但并非不能改变。
上官鸢自觉暂无性命之忧,便放下一桩心事来,很快病就去了大半。
这日,楚太后正絮絮叨叨的看着上官鸢喝药,外面来报,说皇上和瑞王一起来了。
“哎呀,你们兄弟怎么一块儿的?”楚太后惊喜的看着两个儿子,习惯性的就要将上官今阳搂在怀里。
却不想,上官今阳这回竟然闪开了,还有些不满的嘟囔:“母后,我都已经是大人了,母后莫要再抱来抱去的了吧。”
上官鸢正含笑看着弟弟,忽觉有道视线似乎一直在盯着她。
她不解的抬眸看过去,在见到那小太监的时候便惊讶喊道:“唐贵妃?”
“哎呀,长姐,嘘!”上官今阳连忙比划,“小点声,玉儿姐姐出来一趟不容易。”
上官今安也不满的看着上官鸢:“认出来便认出来了,喊什么。”
“真是胡闹!”楚太后顿时怒道,“贵妃这般装扮,还偷溜出宫来,成何体统!”
上官今安和上官今阳兄弟俩不约而同的挡在了唐玉儿身前,上官今阳更是生气的嚷嚷道:“母后气什么呀,玉儿姐姐天天在宫里多闷啊,出来走走怎么啦!”
“而且玉儿姐姐也是听说长姐生病了,专门过来探望长姐的,这般有心,母后和长姐应该是感激才是!”上官今阳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上官鸢却冷笑一声:“我用她来探望吗?她是神医还是药者,瞧我一眼我就好了?”
“长姐!”上官今阳不满道。
上官今安也皱着眉头:“阿鸢这般与皇嫂说话?”
贵妃而已,算哪门子皇嫂?上官鸢懒得和他们讲道理。
她的这对兄弟被唐玉儿迷的厉害,甚至允许唐玉儿见到谁都不必行跪拜之礼,简直没有规矩。
楚太后也是气这一点,当即别过脸去,不再看那两个糟心儿子。
唐玉儿扒开上官今阳,上前一步对上官鸢说道:“我是有事来找你的。听说你不想要周大人做驸马了?”
上官鸢斜斜看了她一眼,没搭话。
殿内一时寂静,上官今安也没想到唐玉儿竟会提起外男,难免有些不悦,便也没帮她解围。
无人搭理,唐玉儿自也感觉有些尴尬,话也说的更冲了些:“我听闻周大人已是人中龙凤,你连这样的人都不想要,还想要个怎样的驸马?而且这是先帝的意思,你直接悔婚,便是这般直接抗旨不尊的吗?”
上官鸢眯眼看着她,慢慢笑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来管本宫的婚事?”
“还与本宫你啊我啊的,在本宫这里,贵妃还是要称呼一声长公主的吧。”
上官鸢说完又看上官今安,“我不管皇兄对她多么纵容,但她今日专门跑到公主府来管我的事情,皇兄觉得合适吗?”
上官鸢笑意变冷,“皇兄啊,这公主府附近有不少臣子府邸,下人难免来往,今日唐贵妃这般没有规矩的话若传扬出去……”
上官今安面露难色,显然也觉得唐玉儿这般说话确实不对,但他竟还帮着打圆场:“玉儿只是有口无心……”
“今日在公主府有口无心,得罪本宫,明日便可去大明宫有口无心,得罪满朝上下文武大臣,到那时皇兄便高兴了?”
上官鸢看着上官今安哑口无言,唐玉儿却是面色一变,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小声说道:“那我、我与长公主道个歉吧?”
上官鸢才不理她。
楚太后踟蹰的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上官鸢察觉,扭头对楚太后说道:“母后,我今日这般说也是为了皇兄着想。”
“毕竟皇兄刚登基不久,又极其宠爱贵妃,若贵妃行为不端,难免被人诟病啊。”
“万一皇兄这般是非不分的偏袒被传扬出去,有臣子上书的话……只怕不好呀。”
这话实在说到了楚太后的心坎上,她最在乎的就是上官征的皇位,也早就对唐玉儿多有不满。
楚太后当即马上面色一改,点头道:“确实如此,皇上可以纵容贵妃,哀家代管六宫,却是不能不管的。”
她这会儿四下看了看,唤道:“青禾,去寻把戒尺来,哀家今日要好好教教贵妃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