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老爷子知道你们在一起还有过孩子吗?”
阿仁:“知道。”
高芯薏:“他就是无意撞破我们,然后再和阿仁私聊了这件事。”
我:“他撞破你们,什么反应?”
阿仁:“七窍生烟、大动肝火、咆哮如雷。”
我:“你想当继承人吗?”
阿仁看看我,又看看高芯薏:“哪个男人不想坐拥巨额财富?”
我:“如果芯薏和财富只能选一样,你选哪个?”
阿仁和高芯薏对视,艰难表态:“财富。”
我:“那你不需要我给你建议了,你自己已经作出选择。”
出了餐厅,繁星点点。
不知道那几颗是方家人。
不知唯一留下的胡子去了哪里。
钱池和梁泽陪伴徐植,我独自夜游江堤。
上次夜游还是和渠箪一起。
钱池和方沁莉、阿仁和高芯薏、我和渠箪……
世间总有不同的困难,阻碍两人紧紧相拥。
为了不让方沁莉受辱,忍着呕吐去讨好董承制时,方沁莉的眼神;
伦理和生物学规律的妨碍,高芯薏说出接受打胎和分开时,微微抬头望向天花板的眼神;
我推开渠箪,让她适应没有我的生活时,渠箪的眼神。
这些女人的眼神,久久印在我的心里。
让我忍不住慨叹,相爱到老、长相厮守,是多么奢侈的事。
流水淙淙,我的感伤像这绵绵不绝、奔流不息的江水。
一只手覆上我的肩膀。
陌生的触感。
转身,是胡子。
路灯下,胡子眼底的悲凄,一览无遗。
胡子抬头凝望夜空,过分老态的脸,似乎又多了许多皱纹。
蝉鸣的夏夜,我和胡子静静地数星星。
星光点点,我们都需要一些力量支撑我们继续前行。
凌晨,我建议胡子和我回酒店。
胡子收回定在远方的视线,看近处的流水:“我现在是真正意义的孤家寡人了。”
我:“如果我顺利渡劫,还是会信守承诺,给你养老。”
胡子:“钱池怎么样?”
我:“表明嬉戏,不知心底情绪。”
胡子:“他真正的血光之灾还没来。”
我讶然:“被董承制这么折磨,还不是灾?”
胡子:“他当时有流血或者有生命危险吗?”
我一顿:“没仔细看有没流血,不过我们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险。”
胡子:“总之,让他多注意点,可以去寺庙祈个福。”
说完这些,胡子又自己走了。
我回到徐高,有个人站在我的套房门口。
走近,是高董。
我:“高董,凌晨两点了,您怎么在这?”
高董:“我每晚都在这站一会。”
我:“嗯?”
高董:“看你哪天出现。”
我:“守株待兔么?”
高董:“差不多。”
我打开门:“您请进。”
高董进房坐在沙发:“我住对面的总统套房。”
我:“对面不是尚雯订的长租房吗?”
高董:“她退订,我就搬进去了。”
我:“您不回高家?”
高董:“没有老婆孩子的家,回去有什么意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