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拷问(1 / 2)

第219章拷问

“锵!”

剑刃交击的声音如碎玉落盘,是一种干干净净的清脆,正如庭院之中对练之人的心境。

方未寒再度接住了陶允姜的轻巧一剑,身形借势向后飞退。

他并没有使用临渊术法,正如陶允姜也没有使用五转全力。

他们只是单纯地依靠剑法进行比拼。

显然,如果单论剑法造诣的话,方未寒完全不是陶允姜的对手。

这位可是千年难遇的明武天才,方未寒就算是开了挂也打不过。

值得一提的是,方未寒在和陶允姜对练的时候,玄冥落日术都没有发动。

她和自己对练中用出来的招式几乎全部是自创的。

“离谱,真是太离谱了。”

云纾睡醒之后便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他和陶允姜的对练。

少女不由得啧啧称奇。

“就你这个小相好的水平,估计已经超过当年的顾苍峦了。这运剑之间,满满都是大家风范。倘若再给她几十年,她必然会是下一代剑圣,”

“这大腿你抱得不错。”

“当时你选择第一个格物致知对象的时候,挺有预见性啊。”

难得听见云纾夸自己一句,方未寒有些不好意思。

“当时不是想着找一个天赋高一点的人来格吗?没想到居然让我直接抽了个SSR出来。”

“伱难道不是见色起意?”

云纾有些疑惑地反问。

“哎,这就是纯纯的污蔑了啊。我当时都没见过允姜长什么样子,哪来的见色起意这一说。”

方未寒在识海中驳斥着云纾的观点。

陶允姜把祈苍归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了方未寒身旁。

“你最近的剑法进步挺大的。”

少女由衷地夸赞道。

“嗯……感觉你现在能有我初见你时候的三倍水平了吧。”

“那什么时候我能赶上小师傅呢?”

方未寒举手提问。

“赶上我?下辈子吧。”

她愣了下,用剑鞘敲了下方未寒的脑袋。

“你赶上我做什么?我还是……名义上还是你师傅呢!你要是赶上我了,我这面子往哪里放?”

陶允姜噘起嘴巴。

“再说了,我还要保护你呢,本来剑法就是我为数不多擅长的方面。我要是连剑法都比不过你了,我还怎么保护你?”

方未寒一想也是。

“那好吧,我以后天天在家睡觉吧,这样就可以完全依靠师傅了。”

他摆烂似地说道。

“那可不行!”

陶允姜连忙否认。

这话说出口之后她才注意到方未寒的笑容。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

“哼,刚才不是教给你了几招吗?过几天我来检查进度!”

陶允姜有些恼怒,再度敲了下他的脑袋。

“到时候要是学不会,你就死定了你知道吗?”

少女冲着他呲了下牙。

“啊?”

“走啦,不用送!”

无视了方未寒的哀嚎,陶允姜摆了摆手,长发飘扬在渐沉的夕阳中。

“知道啦!再见允姜,爱你哦!”

方未寒笑着大喊一声。

少女差点撞到门框上。

她摆了摆手,脚步匆匆地走了,看上去有些狼狈。

偌大的王府后院之中再度恢复了沉寂。

方未寒将流明剑扔到一边,靠着身后粗壮的柱子怔怔出神。

“爱……你……哦。”

有什么东西趴在他耳边幽幽说道。

“云纾你干什么。”

方未寒面无表情,连脖子都没有转一下。

“你好像那个鬼啊。”

打扮得像是一个小巫女的云纾在他身旁浮现出身影。

夕阳下的高高巫女帽子投在地面上的阴影如同一座宏伟的金字塔。

金字塔没入荷花池中,再也看不见踪迹。

“诶?怎么就像一个鬼呢?我难道学得不像吗?”

云纾将粉雕玉琢的小脸凑到了方未寒的眼前,眨了眨大眼睛。

她咳嗽两下,用力夹着嗓子:

“爱你哦!”

方未寒:“……”

“你快滚蛋吧,让一只鸟来没准都学得比你像。”

他没好气地说道。

云纾刚刚睡醒,比起刚才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来明显很有精神

“你放屁!温折雪旁边的那只凤凰肯定没我学得像!”

少女不甘示弱地反驳。

方未寒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理他。

云纾注意到了方未寒似乎是没有什么交谈的兴致,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是怎么啦?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没有不太高兴。”

方未寒瞥了他一眼。

“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一直被我忽略的事情。”

“什么事情?”

“哈……”

方未寒摇了摇头,从空间灵戒里掏出了一枚铜币。

“这是……一个假币?”

云纾盯着他手中的钱币,若有所思。

“嗯,你猜对了。”

方未寒轻声说道。

“这是纪刚死的时候,我在他身上找到的。”

“纪刚至死都在死死捏着这个铜钱,应当是他很重要的东西吧。我打算明天就去把它放到纪刚的墓碑那里去。”

云纾抿着嘴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一向很不擅长安慰人。

真是的,都过去两千多年了,需要她安慰别人的时刻数不胜数,这怎么都没有学会呢。

云纾突然感觉自己这几千年可能有一点点白活了。

“刚才我看着清明那群人,猛然便想到了纪刚,然后下意识地就把纪刚和他们作对比。”

方未寒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远方的夕阳缓缓沉入地平线,活跃了一天的长明城即将再度陷入沉睡。

他不忍去看眼前的这一切景色。

“纪刚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呢?”

“他们都是苦命人,都被这大周的泥潭染得浑身污浊,痛苦不堪。但是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评论他们做的谁对谁错,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们的决心是不一样的。”

云纾默默地听着方未寒的话。

她能感受到,这个年轻的王爷心中压抑了太多的东西。

能说出来也好,总好过一直在心里憋着。

少女最了解方未寒的人,甚至就连谢令婉在这方面也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