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大喜,一把将徐槐按在马背上,抽出马鞭,当众抽打了起来。
“一鞭,两鞭,三四鞭。”
“等等,你们不能打我,我是朝廷命官。”
雷横想不到自己的复仇可以来的这么快,原本以为要到明年春天击败云天彪大军才能有机会攻入县城,向这狗县令和他的姘头复仇呢。现在立刻就能复仇,何须再等!
“五鞭,六鞭,七八鞭。”
“停,停,我是两榜进士,儒家门生,哎呀,请轻点!”
虽然不能一刀杀了这对狗男女泄愤有点可惜,但天王如此处罚自然有他的道理,梁山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山贼水寇,自有一套规矩。而且,你说停就停,我的面子说:不要停!狠狠打!
“九鞭,十鞭,十一鞭。”
“雷都头饶命,那里打不得,打不得呀!”
雷霆打的更加顺手,也更加狠了,一鞭子下去,后衫开花。
周围百姓也都跟着数了起来,徐槐为了巴结上司,收秋税的时候咬人可是很疼的。只是因为天王的武装抗税令来的及时,未有时间作恶罢了。
原来县令老爷被打的时候,也是这个怂样啊。
“十三、十四、十五鞭,鞭辟入里都不见!狗官,你欠我的账清了。”
雷横在万人注视下完成复仇,一扫自己当时带枷示众的屈辱。想不到我区区雷横,竟然也有一天可以效仿张飞爷爷鞭打督邮的壮举。而这,都是天王哥哥给自己的机会。
“叮,亲和度+5”
晁盖暗暗点头,悄悄打开精神扫描一下,又收割了一波。
“狗官,念你未伤天害理,且留你一条性命。若是以后再有害民之举,定取你项上人头!滚吧。”
徐槐颜面尽失,面对周围鄙视的目光,低着头,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的轿上,喊道:“快回府,回府!”
县尉赵能见晁盖没有阻止,急忙吩咐轿夫,抬着就走。这地方太凶险,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轿内徐槐狼狈的神色一扫而空,露出张狂的神态,喃喃道:“哼哼,晁盖不过如此,被我徐虎林略施小计便瞒过。回去之后,我要立刻向朝廷上书,举报那云天彪通敌之罪!”
县令大轿刚走不久。军营中拉出来四车军资,和千石粮食。
晁盖拿出了自己的传统艺能:分粮、发钱。
“各位乡邻,等待多时。凡来此之人,皆可领取粮食一斗,发完为止!”
晁盖慷他人之慨,毫不客气。
“这些都是我们的粮食”
宋仁心在滴血,进入腊月,粮食运送不易,这千石粮食好不容易才运来,大家要过个缺吃少喝的穷年了。
那些军资被打开,近几千贯的军饷,八个大箱子里,装着黄灿灿的都是铜钱。
“散于众人!”
带不走的东西,晁盖从不怜惜。
“好嘞!”
刘唐、雷横、刘麒、刘麟四人,站在马车上,驱赶着走动,朝着四个方面把箱子里的铜钱,抓起一把,撒向周围的众人。
“天王发钱啦!”
“哗啦啦!”
“谁捡到是谁的!”
“哗啦啦!”
刘唐穷了一辈子,劫了生辰纲也是偷偷藏起来没有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豪气过,一把把的铜钱撒向众人,这才真正的豪气。
刘麒、刘麟也心情激动,他们今天一天的经历,比之前二十年还精彩。谁能想到六骑就能敢向万人冲锋谁能想到竟然还能万人军中擒拿敌首谁能想到还能发号施令鞭打县令谁能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豪横到一把把的往外撒钱!
这种事情,任何一件都可以作为谈资吹嘘一整年。
当年老爹要是有天王这样的豪气,也不会被那高封欺辱,背井离乡了!或许跟随天王,自己兄弟也能像那雷横一样,回乡复仇,鞭打高封
“那些都是我的钱!”
云天彪愤恨不已。自己好不容易向应天府讨来的军饷,结果都为晁盖做了嫁衣。
刘唐、雷横、刘麒、刘麟四人坐着马车,转着圈的撒钱,一开始还只有村民在捡,后来有些落到官兵脚下,他们偷偷的用脚踩住,想等结束再拿。后来落入的越来越多,官兵也顾不得了,纷纷加入捡钱的行列。
“不要捡,不要捡!你们是官军,要脸面。”
“脸面才值几个钱你们吃肉,我们喝口汤都嫌”
“那是我的,我的。”
“去你的,落在我脚下,就是我的。”
宋仁、风会、傅玉等人无论如何约束,也都难以再保证秩序,现场阵阵欢呼,乱成一片。
“难怪历史上,撒钱破敌,先败后胜的案例屡见不鲜。将领喝血,士兵贫困,见钱如何不亲”
晁盖开着精神天眼又趁机收了一波。
粉丝+,天命值+
粉丝+,天命值+
涨涨,给我涨!
能来的这些人,基本都是晁盖以前的基本盘,以前收割过一波,所以现场万人,不过才新割了两千多,其中还有四五百对他有好感的官兵,这倒是是个意外之喜。
半个时辰后,见钱粮分发差不多了,天命值也收割完毕。晁盖向周围百姓一抱拳道:“多谢各位乡邻高义,如今这宝塔得上天庇佑,擅动者,必遭天罚。大家可安心散去,江湖路远,我们有缘再见!”
“我们信天王,天王自去!”
“这宝塔果然是灵验,以后看谁还敢动歪心思。”
“天王是不是也得上天庇佑啊。”
百姓议论纷纷,四散而去。
待百姓疏散完毕,晁盖招呼众人拉着云天彪一路向北而去。
“留下云总管!”
“放下父亲!”
众将一路跟随,到了埋伏圈的外围,晁盖向董平一使眼色,将云天彪推落下马。
“你这种媚上、软弱、心胸狭隘的货色,也敢自称酷似关羽。真是给汉寿亭侯蒙羞。”
抛下这句话,晁盖驮着朱仝,六骑疾驰而去。
“总管!”
“父亲!”
“大人!”
众将校将云天彪救起,只见云天彪已经气的脸色发紫,牙关紧咬,半天蹦出一句:“晁盖!我与你势不两立!”
众人表情晒晒,两人自从见面,确实没有同时站立过。他们带着云天彪返回大营暂且不提。
县衙内,徐槐得知云天彪被放归,立刻跑回书房,继续写自己的奏章道:
臣,县令徐槐自到任以来,用时三月,修兵戈,齐民心,城防坚固、仓储充盈,兵精将勇、吏民安泰。
自西路征讨大军驻扎以来,臣亲赴梁山,面训众贼,以正出师之名。众贼被驳,无言以对、羞愧难当。
有头领晁盖面露惊愕;有军师吴用满脸惭色。一众头目,无不人心惶惶。
此后,臣小试锋芒,策划独龙岗之战,擒杀贼兵六千余人,缴获器械马匹无数,有贼头目雷横于交战中身中六箭,险些丧命。
然,入冬以来,云天彪军纪松弛,兵无斗心,将无战意。更有甚者,勾结贼寇,里应外合。梁山六万余人攻城,最终郓城陷落。
臣孤身驻守县衙,厉声斥贼,贼惭愧而退,县城毫无损毁,百姓高呼青天。
今,郓城百姓盼朝廷大军,如天旱盼甘霖,孤儿盼父母,望朝廷早日发大兵围剿梁山,以靖太平!
臣泣血再拜!
徐槐粘着自己后面的鲜血,最后按了个血手印。我徐虎林的血,不能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