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摩根是一个活了几百岁的男人,一个执着于探索死亡奥秘的学者。
他从不惧怕死亡,他热情的研究着、拥抱着死亡。
今晚,老男人摩根要在警署的法医学办公室加个班,毕竟刚刚烧好的焦尸还带着余温。这种研究素材并不常见。
解剖室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烤肉味儿。
助手贴心的给古董唱片机添加了轻快的小夜曲,并熟练的把肋骨钳递给自己的上司。
几声脆骨咬断的声音后,摩根医生熟练的开始取出心脏与双侧肺叶,他称重,助手拍照。两人配合默契。
“他的气管只有轻微的烫伤,保存完整。这表明在大火燃起前,这位先生就已经死去。”
“背后有四颗弹孔,子弹分别射中了心脏与肺部。精准而致命。”
助手适时的递给他一柄开颅电锯。
“翁茨”
“好的,大脑结构完好。”
摩根医生把脑组织装进袋子称重,助手拍照。
“这位死者的牙齿无缺损脱落,保存完好。下颌有骨折旧伤。”
助手奋笔疾书的记录中。
“死者左臂内镶嵌有医疗用金属螺丝,他的右腿内同样固定有医疗金属材料。我记得这些特殊医疗器材是要严格登记的,让我们看看螺丝上的编号。202302229一会儿给纽约医疗器材供应商打个电话。我知道他们手里有备份记录。”
助手奋笔疾书中。
“我们在这多久了,以麦克莱恩警官的性子,他早该跑来催简报了。”
助手依旧低头奋笔疾书。
“我想起来了,你是哪位法医官的助手来着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摩根低头处理着刚刚摘出来的肝脏。
“我今晚刚来这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助手。”
一个破烂碎裂的声音费力的回答道。
摩根医生猛地回头,他身后站着一个冒着白烟的焦尸正拿着记录本低头奋笔疾书。
而旁边解剖台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大男孩儿被开膛破肚。
新鲜的死亡气味儿一瞬间灌注进亨利摩根的鼻腔。
摩根医生心脏瞬间抽动了一下,全身皮肤都过电一样麻木绷紧。他被吓得肌肉僵直了。哪怕活了几百年,遇见这种情况也是头一次。
“铃铃铃”
“这里是亨利摩根,我今晚加班。你不用等我了。还有,亚伯。不许玩太晚。早点睡觉。”
摩根法医放下手里的电话,眼前一暗。
耳边再次响起了轻快的小夜曲,他熟练的再次接过助手递来的肋骨钳。
“他的气管只有轻微的烫伤,保存完整。这表明在大火燃起前,这位先生就已经死去。”
“背后有四颗弹孔,子弹分别射中了心脏与肺部。精准而致命。”
助手低头奋笔疾书中…………
小夜曲轻快的流淌于整个解剖室,就像地上的血水一样…………
……………………来笑一个…………………
解剖室太严肃了,让我们回到欢乐的纽约警局总部第五层。这里是罪案谋杀司的办公地点。常年充满欢声笑语。
今晚早些时候,桥洞下发现的焦尸已经被加急送到地下二层的法医办公室。作为一个敬业的执法者,麦克莱恩警官已经把满脸泪痕的阿加莎怀特夫人从家里请到了会客室。并礼貌的送上难喝的热咖啡。
尽管史密斯先生与摩根医生都在现场直接指出,那具焦尸不是拳王怀特。
但这里是9年,很多事说不明白。陪审团更是一言难尽。
一具焦尸想确认身份真的不太容易。牙齿记录这东西算一个靠谱选项。前提是,死者生前留有完善的牙齿记录才行。
刚刚阿加莎怀特夫人明确表示,自己先生虽然看过牙医,但没有留牙齿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