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谦之最得意的大弟子梅青不久前就死在秦楼月手里,双方的仇结得很深,见杨禹和秦楼月在一起,而且还如此亲密,寇谦之对杨禹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再听杨禹话里满是讽刺之意,他不禁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杨禹一副无所谓地答道:“放心,我不是天师,也没有抢你天师的意愿,我呢,就是来上个香,顺便吃顿斋饭解解身上的桃花煞。”
杨禹话声刚落,秦楼月便急促地说道:“郎君,快动手,我们被包围了。”
杨禹听到大殿四周确实有动静,甚至瓦面上也有人,对此他无所谓,他和寇谦之又没仇,只要亮明身份,谁能把他怎么样
杨禹正想说话,就见自己的衣襟无风自动,身后数道银光突然射向寇谦之。
“且慢……”
杨禹大叫一声,然而已经迟了,寇谦之长须飞舞,大袖一挥间,将那几道银光扫得倒射而来。
“郎君小心。”小九惊叫一声,纵身挡在寇谦之和杨禹中间,宝剑出鞘,寒光飞舞,将那几道射来的银芒挡住。
然而寇谦之使出了几十年的修为,那一挥之间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恐怖的力道,等小九有所感觉时,整个身体瞬间被拍飞。
“小九!”杨禹大惊,飞身上前接住小九的身体。
当!长剑落地,小九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如纸。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杨禹看着重伤的小九,眼中怒气弥漫。
“你们这群妖孽,竟敢找上门,正好本天师今日便为民除害。”寇谦之如行云流水般逼近,再次拍出一掌,他不想在老君殿与眼前几个“妖孽”多纠缠,出手之快,力道之厚,无与伦比。
秦楼月一言不发,她不再退缩于杨禹身后,一闪身反而挡在杨禹身前,双掌齐出,硬挡了寇谦之这一掌,那小环也跟着上前助战。
呯!一声闷响,大殿中劲风激荡,灯烛尽灭。
秦楼月踉跄退了两步,直到杨禹托住她后背才总算稳住身形,但已是脸色涨红,唇间微微渗血。
杨禹命后边四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扶住小九,锵!宝剑出鞘的瞬间,大殿之中乍现寒光如练,卷起苍澜一片。
寇谦之一惊,急退两步,手中拂尘扫卷而起,挡住刺来的剑光。
几乎在同时,秦楼月那纤约的身体凌空飞出,手中多了一柄软剑,如灵蛇吐信。
寇谦之在两面夹击之下,只得急退,险险躲过两剑。
“寇谦之,我本来与你无怨无仇,你不问清红皂白,便将我的人打成重伤,今日我杨禹与你势难善了。”杨禹被无辜地卷入这场争斗,积了一肚子的气,语气极为不善。
此时寇谦之才注意打量杨禹,然而一打量之下,不禁大惊。
他精通易经命理,擅长相面,杨禹的面相奇异,有如天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寇谦之奇异失神之时,小环趁机突然闪身上前,一掌全力拍在寇谦之的小腹上。
“你……”寇谦之怒斥着,身体被沉重的掌力拍得后退不迭,一大口鲜血喷出的同时,他回袖一扫,一袖之威夹杂着愤怒,把小环扫得倒飞出去,如纸鸢飞坠,嘴喷鲜血。
谭宏一边扶住寇谦之,一边大喝,“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闯入我观中伤人,就不怕王法吗”
随着谭宏的大喝,大殿后头、门口涌入十来个道士。
杨禹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你们打伤我的人在先,理应付出相应的代价,怎么现在要谈王法,还是继续”
寇谦之想开口,可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刚冲入大殿的道士中,有人惊呼道:“师傅,你怎么了妖孽,纳命来。”
就在此时,殿外又生变故,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又有十几个人赶到,这些人显然是秦楼月早就埋伏在外头的。
杨禹一看这架势,双方一旦真的绞杀在一起,必定是死伤累累,自己搅进这件事里,估计要倒大霉了。
如果双方真在这道观里大开杀戒的话,对杨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能闪身插入两队人之间,大喊道:“住手!我乃太尉咨议参军,都给我住手,谁再敢乱来,休怪我禀明刘太尉,全部治罪。”
寇谦之也终于缓过一口气,跟着连喊了两声住手,那些道士才不甘地退开。
就在此时,道观门口冲进来一队巡城的士兵,领头的队主远远大喝道:“什么人竟敢在城中作乱,都给我拿下。”
他刚喊完,立即有士兵叫起来。
“啊,那是寇天师。”
“没错,没错,可不就是那天主持祭陵的寇天师嘛。”
“这位……这位是杨参军,太尉帐下咨议参军,刚刚出使鲜卑回来杨参军。”
那队主听了,气势顿时全没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杨禹不想事情闹到刘裕那儿去,这对他很不利,于是开口道:“我乃太尉咨议参军杨禹,这只是一场误会,没事了,你们到别处巡逻吧。”
那队主如蒙大赦,向杨禹施了一礼后,带着士兵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