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义孤身一人骑马驰骋于南门郊区的街道,待看得前方房屋逐渐密集,便缓缓勒住缰绳,胯下飞奔的黑马感受到主人的命令,乖顺的停下脚步。
田博义见街道之处仍是无人看见自己,当下放宽了心,将骏马拴在路旁,靠着脚力向白面所停供的地点飞奔而去。
待得看到高大的房屋庭院出现在视野中,阴沉的面庞上杀意不加掩饰,冷笑一声,巧妙的掩饰了体内真气的气息,几个呼吸间便是飞奔至庭院附近。
“呵呵,是个富贵人家,不过这院落竟无人员防备,这富家公子未免也太他娘的大意了吧”田博义眯起双目,灵敏的感知力飞速浏览着庭院的动静。
这处能容纳众多人的巨大庭院,此刻竟是静悄悄的,只有稀疏的两三名守卫在院落四周游走。
“有些古怪,难不成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户人家悉数出门了吗”田博义飞速思索着。
这三名守卫的实力已经被他尽数知晓,一人刚刚迈入武者境界,余下两名不过凝气境大后期,对于武力高强的田博义来说,杀死他们易如反掌。
“可惜了”田博义有些遗憾的舔了舔嘴唇,缓缓道:“本来想将这户人家杀的片甲不留,现在看来似乎是做不到了。”
蹲守在墙角处的田博义正在细细思索应不应该出手之时,便听得墙后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弟弟,你说三长老这次是不是快到南门了”
田博义听得年轻之声顿时一喜,料想那日碰见的白面书生也是个年轻人,意识到此刻没白来,当欲翻墙手刃杀子仇人之时,却听得“南门”二字,心中顿时一惊,强压下心头的冲动,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只听另一道声音传来:
“三长老带队的速度可不容小觑,你大可放心。即便是有吕庄的人相庇护,老头和少女”
听到“老头和少女”字眼田博义顿时心脏狂跳,凌然杀气再也无法克制,若不是这厮以一招瞒天过海在自己眼皮子下放走了二人,马帮怎会在城主的施压下过得如此小心翼翼!
所谓三长老去南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的人被埋伏了吗!
好一招诱敌深入!
田博义再无法遏制心中的杀意,真气飞速运转,丈高的墙头被其一跃而上,当下便准备将那讲话者砍碎四肢,再细细问个明白!
李士诚开口道:“我在楼上怎得见到吕庄方向燃起大火,不知道是不是三长老,,,,,,”话还没说完脸色一变,在他的感知中一道强大的气息陡然出现在墙后,如此强大的气息,他怎会没有发觉!
在李历石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李士诚手一压腰间的剑鞘,闪着寒光的剑身竟是兀自弹射出鞘,李士诚顺势接住,毫不犹豫地一击刺出,凶猛的剑气向着黑暗中的人影飞射而出!
“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小杂种!你向老子求饶都不见得能活,还敢向老子出手!”田博义怒极反笑,弯月大刀握在手中,毫不畏惧的迎接剑气。
金属碰撞之声响彻在庭院之中,李士诚面色微变,眼前之人的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
但料想对方竟侵入自家大院出手,李士诚心头的愤恨也是此刻激起,从来只有他欺负人的事情,还从没被人找上门过!
胜负欲极强的李士诚挥舞着长剑,真气凝化成的剑气在皎月之下竟是闪着金属独有的寒光,织成道密不透风的网向着前方袭去!
田博义放声大笑,挥刀向前,在他雄厚的真气之下那些剑网应声破裂,眼见得身形不断逼近,李家二兄弟脸色都有些惨白,李历石此刻深知二人的战斗自己无法插手,正当一筹莫展之策看得两道飞奔而来的身影,大喜道:
“守卫,快来!”
感受到身边飞速接近的守卫,田博义冷笑一声,这种货色也敢来自己身前
头也不回的一刀劈出,来势汹汹的守卫顿时惨叫一声,鲜血如箭一般从伤口处喷出,身子瘫软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另一人发觉同伴的惨死,顿时闪身避开,还没站稳脚步又是一刀劈来,躲闪不及之下人头落地!
“他娘的这两个废物!”李历石瞧得那人惨死顿时怒骂一声,看着更为逼近的杀人客心中惊慌万分,惨白的脸上再没有之前得意的神采。
李士诚心中此刻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刚刚燃起的几分胜负欲顿时烟消云散,深知自己与眼前人的差距,平生一向洋洋自得于武艺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不见掩饰的凌然杀意!
他与弱者切磋总是毫不犹豫的痛下狠手,却从未与强者性命相搏!
“魏家小子,这一刀下去是为了我的杀子之仇!”田博义狞笑着一刀挺出,惊慌之中李士诚叫到:“在下姓李,不姓魏!”
原本直取眉心的狠辣一击此刻竟是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堪堪擦着李士诚的脸庞而过,在其脸上留下一道深刻无比的血痕,田博义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少年,森然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李士诚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脸上鲜血淋漓,平日注重外表的他此刻根本无瑕顾及足以称得上毁容的伤疤,毕恭毕敬的说道:“好好汉,小子姓李名士诚,绝非姓魏!”
生怕田博义不信仍然抽刀向自己,李士诚诚惶诚的将白袍上的“李”字指认给其相看。
短暂的愣神之后,田博义细细打量眼前人的长相,总算是明白了,自己他娘的认错人了!
“狗日的白面,老子把你拖下去喂狗!”田博义气急败坏的吼道,随即重重的一巴掌抽在李士诚的脸上:“那你他娘的张口南门,闭口少女的做什么!”
李士诚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扇在地面上,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暴跳如雷的田博义心中愤慨无处发泄,将后院之中的花草装饰砍的稀碎,猛的想起了些什么,一把将李士诚拎了起来,刀尖对着其喉咙:
“你说的三长老去南门,是什么意思敢骗我,我就把你家杀的片甲不留!”
李士诚此刻欲哭无泪,咬咬牙颤颤巍巍的说道:“南门口有个老头,一个新入城的黑户,仗着自己背后有势力打了我们家的人,现在三长老带头讨说法去了。”
田博义又是一惊,恶狠狠的问道:“那少女,长得是什么样子,你说给我听有没有一头白发!”
“我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啊!”
“他娘的,要你有屁用!”田博义怒道,一把将其摔在地上,盛怒之下抬脚欲踩,李士诚脸又白了一截,这等真气萦绕的力量,即使这壮汉不想杀自己,这一下也够自己喝一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