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归商拽着藤蔓悬挂在了半空,天上月比较之前更亮了一些,月光轻轻的打在了她的身上,照的她似乎在全身发光。
就在她沿着一路凸起的石块往下跳着的时候,有风突然从下往上吹了起来,吹的半空中的归商有些摇摇晃晃的。
她紧紧的扯着藤蔓,就在归商等着风小一点再打算继续往下接着走的时候,高出凸起的锋利石块在那一刻将那条握着的藤蔓割断了。
——就那一瞬间,归商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坠着,风声烈烈好似刀子一般刮的她生疼。
耳边呼啸的都是风声,归商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在极速降落的过程中她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拿起腰间的匕首,将其狠狠插着石壁一路擦着火花,想要借此多增加些摩擦力来缓解一下自己下坠的压力。
虽然还在继续下降着,可归商能够感觉到很明显自己下降的速度小了很多。
就在她即将坚持不下去松手、匕首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归商猛地从腰间感受到了一阵像是要把她腰斩的力量,让她就这么悬在了半空中。
她猛然回过神来拉住了绑在自己腰间的藤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本来因此流的一身汗被风都给吹干了,归商轻轻的阖上了眼缓解一下因为刚刚那突然的事儿而不正常的心跳,握着藤蔓的那只手更是将其握的死紧死紧的。
她半途差点掉下去,幸亏有腰间的藤蔓这个特地准备发安全措施,不然她也不敢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往下跳。
归商往下看了又看,发现她距离地面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就这么跳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她也没有听见什么流水之类声音,从这里往下看去只能看见一望无际的黑,再远一点就是森林了。
归商就这么困在了半空,周围有鸟从她身边飞过。
她将已经插在石壁的匕首拔了出来,将其重新绑回了腰上。
归商往上看了看,又低头瞅了瞅下面,多少有些无奈。
现在好了,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她干啥脑子一抽非要看看这悬崖到底是有多高?
这不就是纯纯脑子有问题吗?她好好的呆在寨子里再睡上一觉不比这个香?
就在归商对此一筹莫展的时候,猛然看见再上面一点点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在发着光。
仔细一瞧,是月光照的那里不知道照到了什么反射出来的,归商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在看清那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就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
归商艰难的一点一点爬上去了一点,她拽了拽旁边从上面洞里垂下来的像是树根一类的东西,踩着脚下石块借力像是在荡秋千一样直接给荡了进去。
她直接将自己给甩在了上面山洞的边缘的地方,归商爬起将近乎是以一种半跪的姿势将腰间的藤门一点点给解开了。
归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借着外面一点点的月光看见了自己身上衣服已经被刮的不成样子,连带着胳膊手背之类的地方都因此被划伤了很多地方,隐约从里面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她将裙摆拉开,看着身上那青青紫紫的样子,叹了叹气后松手将其又放了回去。
有风从洞外吹了进来,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归商抬起头打量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内,正在有些感兴趣似的上下看的时候,眼尖的瞟见了之前吸引她注意力的那个反射月光的东西。
于是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弯腰将其捡了起来。
归商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发现这不是被月光反射出来的光,而是人家自身就携带着的。
她看着手心那发光、甚至还会动的小东西,颇为感兴趣的扒拉了一下人家的翅膀,眼中带着少见的温度与愉悦。
归商几乎可以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什么——那是她前世一直都不曾见过的、哪怕是在灾厄时代之前也并不是那么的常见的萤火虫。
她将安安静静任由她折腾的萤火虫放回来之前它呆的地方,就在抬起头的那一霎那,无数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飞了过来,飘在山洞的各个地方。
归商的身边围着很多的萤火虫,那些小东西并不怕人类,反而是以一种十分好奇的姿态绕着她飞。
这样的场景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梦幻极了,令人忍不住对此感到无比的惊艳。
归商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些小东西不断上下振动的翅膀,时不时就会有萤火虫飞落在她的身边。
她小心的往前走着——因为萤火虫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多到让她有些无从下脚。
可她又很清楚现在的自己无疑是放松与快乐的,在经历大起大落、情绪的忽上忽下之后,这一瞬间看见这些小东西无疑是让她感到惬意的。
于是她就这么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一路靠着萤火虫风光来观察周围。
走了有一会儿后,归商发现前面从一条路变成了两条路,两边都有萤火虫的痕迹。
她抬头看了眼上面,发现在悬在半空类似钟乳石一样大大小小的石锥子类的东西上面全是停在上面的萤火虫,从原处看就好像是发光的是柱子。
归左右看了看这两条路后,最终决定还是在这里找了个一个角落的地方暂时先凑合一下,等天亮再试着能不能从这里爬上去。
此时此刻,夜瑾那里——
马车正在朝着目的地的方向马不停蹄的奔跑着,一路走的都不是什么平整大陆,而是抄近道的羊肠小路。
车内的慕夏安被颠的有些受不了了,总感觉自己下一瞬就快要吐出来了。
他颤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罐香膏类的东西,打开猛地吸上了一口,这才舒服了不少,刚刚的那种恶心感被清凉的薄荷味压了下去。
慕夏安抬头看着老神在在,不动如山阖着眼正在小憩的夜哥,有些生无可恋的问道“夜哥,你就不难受吗?”
夜瑾睁开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受不了就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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