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复鹰军(4)(1 / 1)

f归商叹了口气,“我说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想告诉大家——乱世当道,各地起义一事。”

看着他们迷茫的样子,归商看着一览无余、舒朗清越的蓝天,眼神渐渐深邃了起来。

“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吗?想要自己在这般世道活下去,或者可以说是好好的活下去,我们要学会主动出击,不能所经所历都是被动的,这对我们很不利。”

“尤其是在其周围环饲豺狼虎豹的时候,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武凤娟听了这么久,心里大致也有了数,她思考了一下,有些犹豫的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开口。

归商注意到了从刚来就一直都很积极的大娘,眉眼间带着还没有完全消下来的肆意,她看向了吞吞吐吐的武凤娟,“武娘,想说什么就说,我这里还是挺民主的。”

武凤娟虽然没有听懂“民主”二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她也懵懂的有些晓得了自己这应该是得到小寨主的肯定,于是她不再犹豫,将自己刚刚的想法说了起来。

“…小寨主,你的意思俺懂,在这般世道,俺们普通人被逼的上了梁山,更多的都悄无声息的不知道死在了哪个山疙瘩,说不定都没有人给他们埋葬呢。”

“而且就大燕现在的这种情况,起义内乱这种情况不过是早和晚的事情,一旦那位战神倒台,大燕就完了,就凭朝廷和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皇帝根本就不可能守住。”

归商听后点了点头,她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这些吗?现在好了,已经有人替她说过了。

不过…

看着周围虽然对此不太赞同的样子,但都一致的对大娘的话没有反驳来看,山匪对大燕朝廷和皇室的人怨念可不少啊。

不过也对,毕竟那场大旱的时候朝廷就做的不地道,当时死了太多的平民老百姓了,对朝廷积怨甚久倒也正常。

归商在对武娘口中的话表示肯定之后,看着神情踟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大家,乘胜追击般继续说着,“我知道这件事有点超乎大家心中的预料,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想大家对大燕朝廷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过埋怨甚至是恨意吧?”

大家听后纷纷又低头沉默了,小寨主说的没错,他们这堆人里,十个也得有九个遭过当年大旱闹饥荒的时候,心中藏着恨意在心里堆了很久很久。

可堆的再久又如何呢?

就他们现在这种样子上去完全就是给敌人送菜的地步,还不如就老老实实的一直呆在这深山老林里,过着一段休闲自在的时光。

若是未来希望渺茫,那就学会珍惜当下。

归商语气带上了那么点的蛊惑,那双偏冷清的眸子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们,神色从容。

“未来只有掌握在手里才不会因此担惊受怕,一直呆在这一亩三分地有什么意思呢?每天因为这些或大或小的事情整夜整夜睡不好觉又有什么意思?”

“我们为何不趁此锻炼起来?哪怕只是每天多跑两步、多走两圈,等到危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们至少可以多跑一段路。”

“青云不会缺你们的衣食住,更是可以自由的出入山寨,决定跟着我们闷声干大事,至少不会饿肚子。”

“比起你们原来在那些只会欺凌弱小的寨子,不是要好很多?”

此时有风渐起,不远的树木被吹的哗啦啦的响着,有几片已经被初秋的秋意染黄的树叶摇摇晃晃的飘落了下来,给这般素静地方增添了几分色彩。

归商看着逐渐坚定的众人,垂眸拨了拨胸前衣领的小装饰,又将被风吹到眼前的那几根发丝别到了耳后。

之前那位抱着那位叫可可小姑娘的娘亲站了起来,将可可从怀里轻轻推了推之后,还不忘在其后还在一直紧紧的握着小姑娘的手,泛白的唇张了张,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抿紧了。

归商看向了她,目光温和带鼓励,就这么静静的一直看着她。

终于,她轻呼出一口气,迟疑的开口,“…可我们,都是些女人和孩子,怎么能够行呢?”

她说了出来现场绝大多数的心声,的确,就凭连自己的安危都不一定能够保护的他们,又怎么能够完成这么极具危险又风险很大的“任务”呢?

归商对此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我给诸位想要说出的一句话——永远都不要低估自己。”

若是就连自己都否定自己,又能做好什么事呢?

“男人如何?女人又是如何呢?”

“在男女之分的前提——我们明明都是人啊。”

“既然都是人,男的能做到事情,女的怎么就不行了?”

这样的话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过于惊世骇俗,毕竟从小生存的环境就是告诉她们,男子应该如何,女子又应该如何。

她们一直都是沉默的、被动的,就算偶有发表与这个世俗相撞的观点,最后不过还是被碾成了土,变成了滚滚历史长河之中渺小而看不见的尘埃。

久而久之,她们渐渐习惯了这些,也很少再反抗。

如今乍一听到这般言论,她们或多或少内心会有所触动,但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点,很快又会变成了之前的模样。

在场的男子也沉默了,不过其中也有人对归商的这番话表示赞同,其中就包括于安。

爹娘从小就跟他说过,世间有白天也有夜晚、有阴也有阳,那么有男人和女人也是很合理的。

没有谁比谁更厉害,阴阳八卦便是如此,巧妙的将两者融合又分开,彼此谁也不比谁多,谁也不比谁少。

在这般家庭教育之下,于安和于岁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就比如于岁对之乎者也或者是说世俗女子喜爱的自己不感兴趣唯有对舞枪弄棒痴迷一样,从来都没有人告诉她,做为女子该如此做、又不能如此去做。

她是哥哥羽翼之下肆意疯长的野草、是将来凌空独自面对危机的飞鹰,她从始至终都是自由的,就像是风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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