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翁,关于流求附近海盗的情况,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与族长商议后,陈宝直接来找徐浩天,谈后续运作事项,徐混混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发问。
“陈家船队出海经商贸易,都是向振州附近的海盗冯振棠缴纳过路费的。冯振棠是唐朝时海盗头子冯若芳的曾孙,是岭南冯氏家族的后代,冯氏家族在岭南经营几百年了,根深蒂固,不过冯家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只要你及时缴纳过路费,他们手下的海盗不会乱来。”
“其实海商们最担心的还是零散单干的海盗,尤其在西沙群岛那边,被一些来自倭国的海盗占据,他们行事起来无所顾忌,打劫过后船毁人亡是常有之事,所以陈家船队下南洋从不单帮,而是联合其他船队结群而行。
“这次安排海盗袭击流求劫杀闽国官员一事,我还得前去振州一趟拜会冯振棠,而且我们也要精准掌握闽国官员出行的时刻,以免时日拖延、走漏风声。”
“宝翁所言极是,晚辈还想问下正在建造的楼船进度如何”
“楼船已经完成了主体建筑,再有一个多星期就完工了,等我从振州归来,楼船差不多可以下水了,只不过船工现在只招募到50多人,数量尚缺。”
“楼船的武器装备都装上了吗”
“已安装好绞车弩,投石机、拍杆等需要延后安装。”
“好的,诸多事项劳烦宝翁了,需要晚辈协助的尽管吩咐。”
陈宝犹豫了一下,“浩天,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协助,我已经派陈冉去探听翁刺史的动向,但是刺史府规矩森严,你看有没方法弄到情报,所需资源都可以找陈冉调度。”
“没问题,我乐意为宝翁效劳。”
“呵呵,小子现在还叫我宝翁吗”
“额,浩天十分乐意为岳父效劳。”
陈宝离开后,徐浩天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最终拿定主意,直接去找陈冉。
“管家,宝翁向我交代了刺探刺史府的任务,明天我想让你安排十来个刀客,协助我演一出戏”
翌日清晨,徐浩天早早来到刺史府门侧等候,等候了半个多时辰,方看到翁文婷和香菱出府。
香菱眼尖,看见他赶忙拉住翁文婷说:“小姐,前天送我们胭脂水粉和名贵簪子的那位徐公子来了。”
“文婷小姐,小生一大早叨扰了,不知道小姐有无找到那方玉佩”
翁文婷尴尬的回复,“我已经问遍伺候父亲的家奴,还有在前院打杂的佣人,都回报说没有见过,请公子见谅,我愿意按原价赔偿那方玉佩。”
“不碍事,那方玉佩也不甚贵重,但系家族长辈馈赠,所以才劳烦小姐搜寻。”
“那可如何是好”翁文婷有些急了,担心徐浩天丢失了玉佩,不好向长辈交代。
看着眼前这位娇羞可爱的傻白甜少女,扮演大灰狼的徐混混哪能浪费良机,“文婷小姐,今天你们要去哪,小生乐意陪同,玉佩的事情日后再说。”
翁文婷正犹豫,香菱已经插口,“小姐,今天反正是踏青出游,就让徐公子陪同吧,一路有伴还可以解闷。”
“好吧,有劳徐公子了。”
坐上翁家马车,徐浩天提议往城东的凤梧山出游。路途中,徐浩天不断搜刮肚子里的异闻奇事,时而将两位少女逗得开怀大笑,时而让她们感叹民生之多艰,面对妙趣横生又俊朗潇洒多金的徐公子,翁文婷对他的好感逐渐加深。
当马车行至官道一处转角处时,异变骤起,几名黑衣蒙面刀客从旁边树林中窜出,挡在路中间,截停了马车。
坐在车夫旁的翁家家仆,迅速拿起长剑,下车与他们展开厮杀,奈何单刀难敌群贼,没几招就被放倒在地,车夫转身逃跑,没跑几步也被黑衣人从后击杀。
翁文婷和香菱向外望了一眼,只见几名黑衣刀客正朝车厢步步逼近,心生恐惧,齐齐望向徐浩天。
徐浩天趁机揽住翁文婷腰身,好言安抚,随即跳下马车,镇定且大义凌然地喊道:“何处蠢贼,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拦截刺史宝眷马车,还不速速退下,免得沾污了小爷的手脚。”
黑衣人首领看了眼徐浩天,嘟囔了一句“聒噪”,便一刀挥来,刀锋瞬间划破了他的衣袍,在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一见身上出血,徐浩天出离愤怒了,“p,这帮刀客真不讲武德,老子让你们来演戏,用得着又是杀人又是动刀弄我,入戏不要这么深好吧!”
于是徐浩天也不多说废话,跳下车捡起倒地家仆旁的长剑,胡乱挥舞着冲上去与黑衣人首领血拼,还边打边向他使着眼色。
黑衣人首领吃了一惊,原以为他是弱鸡公子一枚,没想到这么有血性,手上毫不停顿,连续嗖嗖几刀,让徐浩天身上添多几道刀痕,其中手臂上的伤口更血流如注。
看到徐浩天勇敢地冲上前与凶徒厮杀,翁文婷主仆俩惊呆了,“徐公子不但幽默风趣,还侠肝义胆,对比其他纨绔子弟不知强了多少倍,公子,你要加油打败他们啊!”芳心暗许的翁文婷捏紧手中丝帕,忧心忡忡。
厮打间,徐浩天是真的在拼命了,紧握长剑的手青筋暴起,颤抖不已,似已脱力,却仍在尽力阻挡黑衣人首领的杀招。终于,又勉力抵挡了两刀,他全身气力已尽,被首领一刀撂倒,准备补刀捅杀。
说时迟,那时快,徐浩天即将遇害时,外围又冲过来一批黑衣刀客,与这帮黑衣人捉对厮杀了起来。
刀光剑影间,双方伤亡惨重,黑衣人首领顾不得料理徐浩天,匆匆带着剩余3人遁入树林中,另一帮黑衣刀客随即拖走同伴,转身离去。
看到两拨黑衣人相继离去,翁文婷飞快跳下马车,扶起晕倒在地的徐浩天,用手中丝帕摁住他臂上伤口,招呼香菱一起将他抬上马车,“徐公子,你要坚持住啊,我们马上回城找郎中,你会得救的。”
香菱临时顶替车夫,技术不精的她勉强驾驭驽马,马车一路剧烈颠簸。
不一会,被颠簸震醒的徐浩天感觉受伤的手臂上黏黏湿湿的。黏的是血,湿的是泪,抬头望见翁文婷正哭的梨花带雨,云鬓散乱,双眼微红,柔荑还搭在自己出血的手臂上,不禁用另一只手擦拭了她脸上的泪珠。
“文婷妹妹,没事的,就出了点血而已,我又不会死,快别哭了哈,你看脸都花了。”
听到死这个字,翁文婷哭得更厉害了,“徐公子,你放心,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好妹妹,那你准备用什么来报答我呢”
“我,我,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低头喃喃说完这句,翁文婷的脸像熟透的红苹果一般红艳动人。
内心狂喊“yes”的徐混混,“傻妹妹,这句话女儿家怎能随便许诺呢,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呢,万一我是渣男呢”
话音未落,正准备扇自己一个耳光的徐浩天愣住了,翁文婷主动将脸蛋贴近他的前胸,“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的心都属于你了,望公子日后真心待我”
车厢外,香菱正挥鞭狂抽马匹,飞奔返城;车厢内,一对情侣在低声呢喃,意动情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