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扑朔迷离(1 / 1)

泉州城东,君和堂,后院。

几名郎中正细心地为徐浩天清创、上药、包扎伤口;院中,几名衙门官员正低眉俯首地向香菱询问案件缘由。

本次恶性袭击案件导致翁家奴仆2人死亡,黑衣人留下了4具尸体,翁刺史大发雷霆,大批不良人在县尉带领下,正在城郊撒网式搜索黑衣刀客的线索。

翁文婷拒绝回府,一直在徐浩天旁边贴身伺候,擦汗递水,顺便让他吃了不少豆腐,却甘之如饴。

“婷妹妹,哥哥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件公事,可以吗”

“好啊,郎君请吩咐。”

“最近翁大人打算派遣官员到流求视察陈家产业,不知妹妹可否帮忙打听到人员的出行时间,我好通知陈家提前安排接待工作。”

“行,我打探到就让香菱去找你。”

“辛苦你了好妹妹,哥哥日后会更加疼爱你”

待至全身所有伤口包扎完毕,翁文婷才依依不舍地将情郎送上陈府马车。

马车上,徐浩天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与陈冉复盘事件始末。

“管家,这件事情非常蹊跷,前边出现的那群黑衣刀客是何来历,怎么一上来就下死手,还差点弄死我,不像是普通的剪径匪徒啊。”

“是啊,幸亏我在埋伏点听闻远处的打斗声音,料想公子可能出了意外,赶紧指挥刀客前去救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事后我问过那些刀客对方所使招数,反馈说极像沙场上的刀法,出刀干净利落,刀刀直刺要害,且凶徒之间配合熟练,如在战场结阵厮杀一般,如果他们不是从后方突袭而至,打这帮凶徒一个措手不及,正面迎击的厮杀胜算不大。”

“军队里的士兵,那这起案件牵扯的面就有点大了,对了,我们安排的刀客如何处置”

“刀客伤亡了人,幸存者我让他们在荒地掩埋好死者,然后拿钱远遁,至少几年内都不会在泉州现身。”

“这次老子差点被这帮凶徒夺走小命,不查明是谁干的,我誓不罢休。”

泉州刺史府内,翁文杰也在说着类似的话,只不过他静心深思案件发生始末,突生一点疑窦,那就是徐浩天出现的时机太巧,虽然询问了翁文婷,得知徐混混出现的因由,但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他,徐浩天有问题!

“来人,备轿,我要去陈府一趟。”

徐浩天回到陈府,小青小芹心疼不已,赶紧伺候他更衣卧床休息。才躺下半个时辰,陈冉就差人通知翁刺史到访陈府,指明道姓要见他。

心中奔过一万头草泥马,徐混混极不情愿地起床,更衣前往徐家大宅会客厅。进入厅堂,看到陈云生正与翁文杰闲聊。

“草民徐浩天拜见刺史大人,因草民有伤在身,无法行礼,请大人见谅。”

“无妨,坐下说话。”

陈云生微笑着说:“浩天,翁大人得知你为救他爱女英勇负伤,特意上门致谢。”

“多谢翁大人厚爱,草民只是尽了本份之事,且本人武力低微,虽力战却不敌凶徒,深感惭愧。”

“遇大事不退缩敢做敢为,舍命抗贼之忘我担当,此修为已经超越同龄之辈多矣。”

徐浩天心想,“偶滴个神啊,当时我真心以为刀客是自己人,如果知道是帮亡命之徒,早就不出那风头了。”

表面却大义凛然,“翁大人言重了,之前我曾央求翁小姐寻找丢失玉佩,那天本打算过府等候答复,恰逢小姐外出郊游,相谈之间小姐邀我一同出行,路遇这帮凶徒劫车,我无暇多想,只觉得血气上涌,只想着拼掉一个算一个,除非凶徒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我死也要护得小姐周全。”

“说得好,好男儿当如此啊,徐公子,我还想问清楚一件事,你觉得这帮凶徒意欲何为”翁文杰一边说话,一边细心观察徐浩天的表现。

徐浩天神色如常、眼神清澈坦荡地与翁大人对视,恭敬回道:“禀翁大人,这帮歹徒手段凶残,不像普通的劫匪山贼,特别是一上来就直接击杀翁家奴仆,罔顾人命,我推测他们的目标应是绑架或刺杀翁小姐,只是不知有什么企图。”

看到徐浩天镇定自若、不卑不亢的回复,翁文杰只能客套几句,连声称赞他机智果敢、有勇有谋,再过问了他身上的伤势,嘱咐他好好养伤,就让他退下了。

离开会客厅,徐浩天一路思索,“这位刺史大人果然精明,竟然怀疑到我头上,幸好被我蒙混过去,但谁才是幕后黑手呢”

回到住所,小青拿出两个精美包袱,“公子,一下收到两个包袱,一个是香菱刚送来的,说里边是翁小姐精选的疗伤药。还有一个是翠云送来的,说里边是嫣然小姐精藏的好药,对治疗公子伤势有奇效。”

看到小青的幽怨神情,徐浩天赶紧哄道:”好妹妹,先放我房间吧,你知道我今天是去忙正事,却差点连小命都丢了,你就不安抚下哥哥的心情吗“说着又要动手动脚,被小青一通劝说,才不情不愿地躺回床上,催促2个小萝莉一起帮他换药。

泉州城内某处大宅偏厅,门窗紧闭,光线阴暗,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发雷霆,训斥手下数名魁梧大汉,“一群饭桶,绑架一个女子有这么难吗,难过去攀爬云梯攻上城墙,吓,枉你们身经百战,到头来连这么点芝麻小的事情都办不好,你们说,该当何罪”

“禀大人,我们真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出现一帮来历不明的刀客,而且都有三两下功夫,按战力推测应该是护院之类的角色,还有一个文弱男子躲在车内,不知受什么刺激,一反常态拼命与我们打斗,这才误了事,请大人治罪。”

“哼,一群废物只懂得狡辩。”

静立一旁的老者道:“主公,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反正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另想他谋便是。”

挥手赶那几个大汉离开,中年男子继续说道,“翁文杰的手越伸越长了,我只担心被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不好收拾啊。”

“无碍,听说最近他正对陈家下手,想染指流求的海贸产业,如果陈家聪明的话,定会上门求助,到时我们再想法向翁家发难即可。”

“好,既如此,那最近就先不要对陈家使绊子,顺便知会几家海商,放出风声让陈家知悉。”

“遵命,我马上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