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有三把尺子,颜色我很喜欢!分别是蓝色和黄色还有一把什么颜色的,我都买了下来。
这个同桌之前被我打了一顿,老师找我的时候,我说道:“这个同桌,我找他分析题目,他却和我嘻哈,我感觉不尊重我,于是就……”
老师批评道:“人家的基础没你的好,你就不要和人家商讨什么题目,你自己管好自己!”
其实我心里有气还是别的原因,他成绩那么差,还那么吸引前面坐的两位!他们的笑声就在我的耳朵边,一点都不顾忌我的感受。
这把蓝色的三角尺陪伴了我三年!我手握着三角尺,用力思考的感觉,至今记忆犹存。可是这种记忆能避免则避免,回想起来太虐心了。是我自己没用,见物思情,尤在昨昔。
不知道是不是被骂晕了,还是自己感觉不如别人,我开始喃喃自语,自己和自己频繁的嘟噜着。
周五放学,我拿着一把生锈的菜刀不知道干什么结果一不小心菜刀掉进猪笼坑里去了,是掉在原来土墙屋灶房屋前面的猪笼坑里了。猪笼屋不在了,只有一个坑。胡玉(化名)落屋里喝水,路上放学到处都是过往的学生。奶奶得知我把菜刀掉进猪笼坑里,她立马抓住开骂的把柄,她怒不可遏!
她骂道:“……你的一双眼睛……”
胡玉就在旁边,她还学着奶奶的话“……”,旁人的讥笑,奶奶的骂的越发起劲儿了!
难以入耳的恶骂,被过路的学生听得清清楚楚。她怎么能把自己孙子的眼睛比做成……
奶奶仍旧为小幺的死而怨恨我。
她吩咐我和她去上荡槌被单,两个人一起我可以帮她揪干。我和妹妹没有不听她吩咐的。不就是拧衣服么意思就是拧干而已嘛。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你的动作得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实际上我的力气比她大,不需要一截一截的拧被子,反正给你吐清水就是。
在堰码头,她发狂的喊道:“你咧么!啧啧,你咧……你你你!”
她如同像对待妹妹一样施虐,她边骂边用手舀水往我脸上撒。我瞪着她!我不能还手。
她敞开大嘴,露出两排牙齿,两孙奶奶的脸相距很近。我毕竟还是忍了,我没有还手。
两个人从堰里回来,她接着使劲儿骂,她骂道:“小幺对你还好他!!你娘……您老家伙……”
什么恶话、脏话都骂出来了!
我紧皱眉头,穿着她给我置办的青衣。
我渴望长大,我渴望强大,我恨不得撕了这一切!苍天,为什么……
天气开始转暖,有一种热温袭来。我喜欢,仿佛头脑随着温度的暖和而松开,这比寒冷的时候会更加活跃。
周五放学后,我推着自行车到后面的空地上练习。首先,练习下坡,我从空地上高处冲下来。
冲下来的时候,我眼睛都直了,竟不知道刹车,也不转弯。直直的朝下面沟里栽了下去!
车把手打中了我的胸骨下端部位,隔膜的地方。我当场动弹不得,呼吸都没办法了,很是痛苦!但我意识还清醒。
我努力爬了上来,侧躺在草地上,还是呼吸不得。我看见艳从小路上经过,她是去后面地里的。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努力呼吸,可是胸膛梗阻了。我努力着,不然见不到爷爷了!
终于,通了,气儿进去了,又可以吐出来了。
我站起身来,朝胸骨下端一看,被打红了,有些痛。这自行车一点都不可爱了。我把它拉起来,推回家堂屋里,练习开始就失败了。
我们三兄妹在我房里玩,聊天啊什么的,慧儿对我说道:“我看见幺舅舅拿着一把口琴,他吹了的。”
我一听,一惊!口琴我浑身一麻,问道:“你说什么”
慧儿说道:“我说我看见幺舅舅拿过一把口琴,在他房里,我还知道他放哪儿的。”
我看着慧儿,咽了一口,求道:“慧慧,你知道幺叔放哪儿了你能不能找个机会给我偷过来,我给一只钢笔给你,还有这里其他的圆珠笔也都给你。”
“好!”她显得很高兴,答应了。
我和妹妹倒有些担心,幺叔也是很凶暴的。
我接着叮嘱:“你先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有,就不要偷了;如果没有,一下拿得到就拿了藏好离开,别找,被发现就麻烦了。”
“我现在去。”她说罢,准备起身。
我和妹妹互相看了一眼,妹妹的眼神里充满担心。我也同样焦虑,但又希望她去,并且渴望她能成功!
她去了,我和妹妹在房里等待着。我仔细听着隔壁会传来什么声音
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屏住呼吸,倾听着。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有人上我们楼梯的声音。往这边来了,但声音小且轻快。是她回来了!
房门进来,果然是她!
她递给我。我一看,就是那把口琴!我仔细的看着:光滑的琴面,绿色琴孔,更重要的是“小天鹅”印字那里塌下去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把!
回想起来——幺叔吼道:“我哪里拿你的口琴哈!你不搞……”
无限的委屈涌上来!
我一手握住口琴,一手捂住胸口。胸口极其闷,出气不得了!
我往床上倒下去,试图挣扎着起来,手里握紧口琴撑住床上的被单。
妹妹吓坏了!她问:“哥!你怎么呢”
我做声不得,我咬着牙,不应。
慧儿也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感到吃惊。妹妹疑惑不解,她很是担心,又问道:“哥!你怎么呢”
我趴在床上,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我抬起身,看着手里攥着的口琴,小声吹了一下,是这个声音。无限的伤感涌上来!
我想哭,可不能哭,悲伤转为愤恨。对叔叔、对父亲、对奶奶,对这个家,有着难以名状的恨!
父亲难得在家里干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