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很快乐(1 / 2)

这个屋里 姚焕黎 3240 字 2023-10-09

我没有直接回到家里,而是到了柏枝台街上下车,然后进了网吧。

不管他,交了钱,戴上耳机,玩魔兽地图。

玩的正酣,听见父亲喊我的声音。看见他和姑爷站在一起,他一脸无可奈何!我没起身,我受够了。

他们走了,我把0块钱玩完了才回家,这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五点钟。

我回去了。路过xx嫲嫲家门前的时候,双红两姐妹她们可爱的两双大眼睛都看着我。一个坐在椅子上,侧过身来,一双美人眼睛要把我看透;一个弯着腰,站在椅子旁边,背朝里面,同样的一双大眼睛,要看到我心里!她们没有恶意,是善意的。

我成了别人眼中好奇的生物,可我不敢多看人家。人家一动也不动,生怕错过一个画面。我低头看着公路,只要麻木了,我就能度过劫难。

我去了常德,坐去县里的班车,然后转车去常德。

到了常德,我不知道干嘛走路去德山,买了一本棋谱开局,然后就在网吧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上,吃了牛肉粉,走路回车站。我喜欢清早上走路的感觉,人很少,这么美丽的早晨,太多的人没有去享受清晨。

生活的节凑让人缺少对环境的在乎,迫于生计的人们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长年累月也就麻木了,显得自然了。我是不会服从这种规律的,大不了一走了之,但我的信念至死不变。路过沅水桥,真希望自己有时间多走走,在步行中感受着心中的感受。

回到家,已经到了下午。奶奶站在塌子里看着我,我走进灶房屋里坐下。老人居然哽咽着仿佛说不出话来,她说道:“饿哒没有弟儿我跟你下面吃,屋里有蛋。”

我不耐烦的说道:“我又不是客,下么得面挞么得蛋”

“下!挞个蛋,屋里还有蛋。”

她显得精神憔悴,莫大的欣慰支撑着她迈起老人的步伐走进米坛房里。

我心里难受,起身去了房里。我躺在床上,抱头欲哭。可我没得哭,胸中的难受有待渐渐散去。唯一让我高兴的是,我能睡下,这睡觉的功夫如同灵丹妙药,百病包治!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灶房屋里忙活的声音,不久就传来面的香味,还夹杂着荷包蛋的香味。

我不愿起来,可听见奶奶唤我:“弟儿来吃啊。”

我只得起来。从灶房屋里端起面碗回到房里,打开电视,边收看节目边吞面。

我不记得是个什么事情她开始在灶房屋里吵了起来,她的吵声很稀有了,但声音和节凑听起来仍然会让我心有余悸!我说道:“不吵,嗲。”

“我咧……哎呦……”她号丧的节凑又仿佛开始发作,只是声音没有很久以前的威猛。

“你不吵!”我在里面嚷道!

“咧就人家讲都讲不得……咧就喔!咧呀……”她声音变大了。

“跟哪个讲靠起……没得用嘀人……”

我的面还没吃完,我冲了出来,她在灶房屋侧门也就是碗柜猪食缸那里,发现我的阵仗,我举起碗就朝她的方向扔了过去!

她“哎咦”一声赶忙闪到侧门外,才没被砸到,不然腹部就给半碗面给砸到了。她应该是骂幺叔那边,我也太不理性了!

我在灶房屋里团团转,坐了下来,坐在一把小椅子上。奶奶在侧门盖檐上蹲着,我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她两只手握成的小拳头放在脸颊旁,用膝盖支撑自己的手肘。我很内疚,我看着她,我也无比的痛苦。

终于,她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不忍心听她哭的这么伤心!我起身到了二楼房里,躺在了上头床上。我也哭了。

久久之后,睡吧,睡眠能治好我心中的苦痛。

到了晚上,父亲搞事回来,我在楼上听见爸爸的声音,“弟儿呢”爸爸问道。奶奶在房里,她哭了起来!

“弟儿!”父亲喊我。

一开始我不肯应,但听见之后喊得急,我应了一声:“么得!”

一会儿之后,父亲洗完脚上来,他敲我门。我应了一声,但不肯开门。我决定今晚就睡上面了。

啊!消停了,静的夜,夜的静,窗外偶尔会传来风声,好熟悉的声音在敲打我窗。

房里的布局,物品的摆放,一直没变。就连灯光也在诉说着什么我的身影,曾经的身影,我正忙着学习……我正点着灯在背诵生物地理……我摸着床铺,明明还是这样的房间,明明还是这样的窗户,明明还是这样的风声,怎么就都变了呢怎么就都离我远去了呢!窗外的松树林,你在黑夜中显得阴森而神秘,我的心境,您可满意你究竟是得意于我今天的处境还是哀怜我的遭遇我对窗户外面的情景已由阴森畏惧变为亲近热爱了。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太容易被人践踏,凛然不可侵犯的恐怖笼罩着山林反而恬静神秘。我内心中滋生着恨!如同夜里的丛林……

我手捂着被子,痛苦失声!

第二天早上起来,拉牛去了高头地里,眼睛有些肿。看着小牛吃草,唯有它不烦恼;小鼻子小角,初生牛犊不怕虎。拉过它的鼻子,摸摸它的角,趁它还小,多摸几下,捂住它的眼睛,我比它更淘气!

我对它说道:“你呀,就知道吃!一天到晚,你那么大的牛头是该想些什么事儿的吧你除了吃草之外,还能有其他想法么来,摸哈!”

我趁它吃草吃的专心,把它眼睛捂住了,它也不生气,只好躲开,接着吃草。它每天被我喂的很饱,我经常数落它,心里不舒服要数落它,心里高兴也要数落它。坐着想事情,回过神来,看着它只知道专心吃草,既羡慕又疑惑,忍不住小声骂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又捂住它的眼睛。

我把它牵到我的面前,它的牛头看着我,我看着它,四目相接,它眨眨眼,我也眨眨眼。我猜它心里是怎么想的它转头,又去寻草吃,我反倒失落了。我和它们是平等的,我们人类有义务好好照顾它们,这是它们对我们的信任。

我对动物们的关爱实在有限,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疼它们,又是否时刻放在心上了呢

在公路上走,有时候是上网回来。发现有被碾压的蛤蟆,鸟儿,或者其他什么动物,有次还是条小狗。我回到家就拿着锄头过来,勾起来,然后埋到后面的坟场那里,中学桔园旁边那崩松树林里埋的较多。

安葬它们的时候,我想,这大概是我的一点儿用处,它们会在九泉之下安息。可我……日后又会葬于何处千万别坟墓,我不想死了还要遭到小时候欺凌我的人的蔑视和指摘。真是活着痛苦,死了也是万劫不复,我尚不如动物耶

当初万人大会的空地那里显得宽阔,但是大部分地方比较硬。适合埋动物尸体的地方是……那一块地方我掩埋的动物尸体较多。

空地听说是分成了四份,木马组的人分了。钉耙嘴有人曾在我家前面嚷道:“完当儿还有块地在这里!”语气听起来没有恶意,像是随便喊了一句,但表达的意思却是明白的。

我问过奶奶,当初这里也就是我们家住的位置,叫做木马山。还是在新集体的时候,这里都是一片山,一些地方分给了钉耙嘴的人。钉耙嘴的地主房屋爷爷不要,后来竟把家安顿在这里。所以有人说是他们的地方。

我想,随便他们好了,反正这个家我们完蛋了。从我悲剧的那天开始,所谓成家立业就被涂上了灰色。再说了,爷爷当初刨人坟墓,好好的地主分房不要,又不愿和老师挨近,三迁之后把家安顿在这坟场,真是自取其祸!旁人不知道就里,或者说分析不到的是,不管这个有没的货有没有活在这世上,这个家都不宜靠近。应该说当初这里就不适合安家,爷爷决策性错误老早就埋下了隐患。每当我看这个家的时候,这个家的周围都如同笼罩着,散不开,这是别人的家所没有的。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这种,他们看不见,看不见这个家的危险!我绝不是故弄玄虚写这么一段,后来22/23岁的时候,这种感触愈发强烈。非得这个家的人都,才能消除,哪怕消除之后,后人也别把家安顿在这里。这个家能见!会出现数不清的矛盾,这些矛盾难以调和,除非人,而且。

后来有人计划把家安顿在我家前面,我反对。其实,人家要把家安顿在前面,你能怎么样我其实心里讥笑外人,你们不懂这个家,不要靠近这里,靠近则危。

父亲不知道是同情我呢还是安慰我每逢场,我得到了他5块钱的给予,拿去上网。其实他先前是反对我上网的,他那时候骂道:“弟儿人家看都哒讲嘀‘咧爱儿嘀个娃搞都钱哒’,一搞哒看都他上网!戴嘀嗲嗲嘀个帽子,像个野鸡!你丑不丑哦”

“我叫他俺不讲!老子又不是去偷去抢”我反驳道。

奶奶听到了一笑,说道:“叫他不啼么”

父亲就索性每隔5天给我5块钱,逢场去柏枝台上网。反正就是那么5块钱用完了作数。

在网吧里,偶尔会遇到一些小朋友。我如果有十块钱的话,会乐意给小朋友两块钱一起玩。这种情况很少,多数情况就是自己一个人玩暗夜精灵族,看看树木长成,小精灵绕树,自己觉得挺有乐趣的。

回来的时候,去的时候,都不要东张西望,看好前面的路,径直走就行了。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是最美妙的时候!那时候湖南经视播放薛仁贵,7点30分就开始播放,我很难坚持看完一集。我的困倦,我的睡神来了之后,就仿佛人间的一切事情都成了这个星球上的琐事,都不值得挂在心上了。

我吃的很多,每顿三碗是不会少的。如果是白菜的话,晚上还要解到手,很快就消化了,胃里很和顺。头脑一天想到晚也累了,如果有多余的精力的话,睡前还会想想湖泊星球或者首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