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雅坐着动车驶往s市,那是家的方向。此时的她虽被暂停了职务,但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她已经从开始时的委屈和心伤中缓了过来,也抑郁了好多天。这些天里她基本上是手机关机,跟谁都不联系,独自待在政府大院里的房间内的焦虑难过。关了这几天里她想到自己这几年的从政生涯自问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民。哪怕是现在身陷囹圄,包括组织可能给她的处分,她也始终秉持初心,造福百姓。当然她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想要打倒她。
几天的思考,她也算是想通了,离开政坛,离开官场也没什么。凭借着自己工学博士的身份在哪都能找到工作,实在不行就去大学教书也挺好。当然她也反思过自己的问题,理想与现实总是存在的差距。她对权力始终保持着一些敬畏。权力有多大,责任就会有多大。她见不得身边的人享受着巨大的权利又在滥用权力为自己谋私利。特别是蓝雅调来城南区之后,发现城南区整个系统暴露出来的太多需要整改的问题,比如不良的政商关系,懒政怠政不作为的态度和风气非常普遍。她有心想改变,奈何胳膊掰不过大腿总觉力不从心。有些作风陋习是长时间里沉积的,也不是靠她一个人且一时半会能够改变得了。
她也总结了自己在城南区的作为,的确有些心急了,这也就触犯很多人的利益,这才是她这一次被人抓住把柄落井下石的原因。不然单单因为林彦风的事件不可能会有什么大影响。
蓝雅打开了私人的手机,发现里面有不少的信息由陈希岩所发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有点小开心。她马上给他回复了两个字,“安好。”
这个时候她想起前段时间觉醒的系统,突然想到系统给她了一个奖励-职业风险化解一次,上面还标注着待使用。她现在不正处于职业风险中吗她想看这东西是否有效,便点了确定使用,然后系统并没有任何回应。
车继续开着,望着窗外一会儿,蓝雅便有些困顿。江北市离s市近八百公里,动车有近4个小时的。就在她眯眼的功夫,她的邻座也换了两批人。当车子过省会中州市时,他的邻座便是一个六七旬的儒雅老头,蓝雅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出来是谁。
老头携带了一个比较重的大行李箱,他身高比较矮,才一米六几,所以想把行李箱搬上去的时候有点困难。蓝雅见状便站起了身,帮助老头一起拖着行李将记放到上面,毕竟蓝雅身高超一米七的。
“大叔,你这行李箱可够重的,这都放了啥东西”
“谢谢姑娘了,带了几瓶老酒给老友,这可是我老伴自酿的果酒。”
“那这一路可累了。”
“姑娘也是去s市吗”
“对,回家。”
“家里有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现在不是假期,也不是周末,像你这样应该是公司的白领,猜测是家里出了事情。”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出了点事,想回家休息一会儿。”
“一个大姑娘的在外头是不容易的。”老头点点头感慨道。
这个时候,蓝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她一看是陈希岩打来的,便立刻接了,随后就听到陈希岩满是关心的语气说着:“你还好吗雅姐,”
“没事,我回去了,先休息一下。”
“你怎么就没有跟我说一声,我陪你回去,或者送你一下。”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
“昨天晚上我跟区里大领导们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的。”
“你怎么会跟他们走近呢少跟这些人牵扯太多的关系。”
“为什么”
“没为什么,我怕你也会变坏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问题坏人”
“那倒不是。”
“你是因为得罪他们而才被停职吗”
“算是吧,当然也有我自己的问题,以后再说吧。”
……
“小姑娘,听你刚才的讲话难道是官方的人”
“嗯,不过以后可能不是了,大叔也是体制内的”
“我退休了,你是省内的干部还是省外的”
“江北。”
“哦,江北我也待过几年,那里以前发展的挺好,当时可是省内的龙头。这几年发展后劲不足,被中州和江东超了。”
“嗯,我们这些为官的有很大责任,开创精神不足,远不及江东。营商环境也有问题,引进来项目却留不住,全都便宜了江东。”蓝雅一阵感概道,先后任副区长和区长的她亲眼见过不少企业入驻江北没多久就搬离,使得现在也很难引进。
“你这总结的到位,营商环境与开创精神都存在问题,这根结在于官,连你都看的明白,那些大领导的怎么就不动手解决呢”老头似乎意有所指。
“谈何容易,大叔怎么一个人出门呢”
“我老伴带孙子,孩子们也忙。再说我只是见见老友们和老领导,用不着他们。”
“也是,看大叔身体也硬朗,可以在s市多玩几天。全国网红城市这美誉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中快速的流走,列车提醒了终点站s市即将到站,两人取下了行李准备下车。
“你还没认出我吗我叫徐汇诚。”老者笑着说道。
“徐汇诚徐高官”蓝雅一听名字顿时想起来了,随后连忙示歉道:“不好意思,徐老,怒我眼拙未能认出您来。”
“不要紧,我都退了两年,你认不出也正常。跟你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叫什么”
“徐老,我叫蓝雅,叫我小蓝或小雅即可,原江北市城南区区长,但现已停职接受调查。”
“你这年纪就任区长,年轻有为啊,犯了何时被停职了。”
“不知道,可能违反纪律了。还没下结论。”
“没下结论就停职这不大正常。走了,把心放宽,只要身正,不怕调查,要相信组织。”徐汇诚皱眉地说着,他一听便猜测到此事必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