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室主任董金山了解政委沐山川的脾性,他注重开始,更注重结果,但是不一定关注过程。
如果你不执行他的命令,就是冰雹雪剑兜头盖脑袭来,在火冒三丈的他面前,你只能是个龟孙子一样,不敢吭一声。
“那好,我也觉得挺憋闷,想出去透一下气。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得带一些洗漱用具去吧?还有这个小巧精致的收音机可以带去吧?”
“洗漱用具就不必带走了,逛公园多不方便,再说警训基地应当会有吧?还有这个收音机可以放口袋,倒是可以拿去,晚上无聊时可以听听轻音乐什么的。”
“保重!”说罢,监察室主任董金山就走了。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周云振就起了床,拿起收音机就装入了自己的口袋。
临出门时,他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折叠水果刀塞入自己的衣袋里。
那时“的士”还刚刚兴起不久,价格还贵,不是一般的普罗大众能享受得起的。
周云振急着离开狱部,怕等公交车久了,遇见认识自己的人就麻烦了,所以他一咬牙,准备搭“的士”前往森林公园。
他拦住了一辆“的士”,向司机问道,“师傅,到森林公园多少钱?”
“十元!”
“十元多了吧?”
“就是这个价,爱坐不坐。”司机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眼皮一翻,没有好气道。
周云振没有其他选择,只得上了车。
“的士”司机启动了车,却不打计程表,出租车一溜烟向公园风驰电掣而去。
不一会儿,出租车到了森林公园入门口。
“到了,给钱,下车。”
“好!”周云振从裤袋里掏出有些空瘪的钱包,抽出一张十元大钞,递给这位出租车司机。
出租车司机用眼睛余光瞟了一眼,说道:“不是十元。”
周云振有些惊讶,“师傅,刚才咱们不是讲好了价吗?不是十元吗?你怎么到了目的地就出尔反尔?”
“我说的不是程十元,而是一站十元,这是两站路,当然是二十元。你没有听清,怪谁?”
周云振脸色微微一变,“你这不是讹诈吗?大庭广众之中,不,光天化日之下,勒索啊?不怕王法吗?”
“讹诈?王法?”这个司机一脸不屑,嗤之以鼻,“我现在家里有卧病在床的老母,小孩嗷嗷待哺,家无隔夜之粮,马上就要断炊了,我现在更怕的是什么?”
周云振心里一凛,“你什么时候做的这生意?这生意应该行情好啊?刚刚兴起的,做的人还不少,没有赚钱吗?”
“我出狱后找不到工作,用房子作抵押才买了这辆车跑出租业务,光利息就是一座沉重的大山,不还吗?还有家不吃不喝了?能赚到什么钱?”
“你是横岭劳改队出去的?”
“是又怎么样?”
“你叫什么名字?”
“我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江满成!怎么了?要去举报我?大不了再进去一次,让政府替我去养活我家老少吧。”
“你老婆呢?”
“我坐牢时,她就与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