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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莹和车老头走到桥中间，车老头把行李往地方一放，坐在台阶上开始抽烟，台阶的不远处，还躺着一个小乞丐，看不清样貌，不过年龄不大，大概和唐志伟年纪相仿。

“大爷，您挑水从北门进还是从南门进？”唐莹只是匆匆瞥他一眼，就不再理会。

“呵，你这妮子问的问题好奇怪，大院里所有人都是从南门进的，我怎么就要从北门进？你是觉得我长得凶神恶煞，还是长着三头六臂，北门看门的大彪子，见到我就能乖乖叫声‘大爷’还是怎么着？”车老头被唐莹的问题逗笑了。

“都是街坊邻居，大彪子那么可恶吗？”唐莹见鱼儿上钩了，赶紧追问道。

“大彪子不是可恶，简直十恶不赦，你问问大院里的人，多少人恨不得食肉寝皮，可是没用，他独来独往，行踪不定，平时几乎不出石油厂，想要打他闷棍都找不到机会！”车老头抽着烟，吐出一口烟圈，幽幽的说道。

“大爷，大彪子既然这么坏，为什么还能当石油厂的门卫，还有他算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唐莹眼睛一亮，找到问题的关键。

“不错呀，妮子，小小年纪就懂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前途不可限量，不错，很不错！”车老头心情很好，大声夸赞几句，接着四下查看，确定没人，才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猜你一定觉得他是临时工吧，猜错了，大彪子是石油厂的正式工，而且和厂里的领导关系不一般。”

“厂领导的亲戚？”唐莹试探着问。

“不是，不是，他哪有当官的亲戚。”车老头头摇的像拨浪鼓。

唐莹拧眉沉思，大彪子既然和厂里的领导关系不一般，又不是亲戚关系，那必然会是某种利益关系。

仔细想来，刚才车老头说大彪子独来独往，行踪不定，平时几乎不出石油厂，这就说明：

第一，大彪子没有朋友，或者说他的朋友很少。

第二，大彪子有秘密。

第三，大彪子仇家很多，担心被人报复。

“大爷，照你说的，大彪子很有本事啊！”唐莹假装很真诚的夸赞道。

“有个屁本事！”车老头狠狠的啐一口唾沫，骂道，“他就是个臭流氓，靠着诬陷好人，为非作歹，混到今天这个门卫的！

你想啊，门卫工作特别轻松，不用干活，躺着睡觉就能把工资给拿了，到哪去找这样的美差！再有呢，他当个门卫工资还能那么高，说是奖金，屁的奖金，他那种工作态度还有奖金？！不是太可笑！！”

唐莹点头，车老头说的很对，他一个普通门卫，凭什么比大多数厂里职工的工资高，奖金什么的就是鬼扯。

大彪子说厂里有规定不让外人进入，也许确实有这样的规定，可是既然南门可以进入，那就说明厂里是知道的，厂领导也是同意的。

只是厂领导也没办法命令他，或者说他连厂领导的命令都可以不听，这么说来，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他手里掌握着某个厂领导的把柄。

“大爷，您说，大彪子这么嚣张，他的依仗是什么，莫非他手里掌握着某个厂领导的秘密？”唐莹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