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琼宇挑眉:“你的意思是,那个祭司可能是我的外祖母?”还没等李欣然有什么反应,他先摇了摇头,失笑道:“不可能的,南夷人的模样与我们大相径庭,即便是传了三代,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你看我的模样,像是南夷人吗?”
李欣然看了看彭琼宇,浓眉大眼,除了皮肤颜色有点像南夷人之外,其他的地方还真不太像南夷人。
“倒确实不太像……”李欣然迟疑道,然后转头问李老,“李老,您说他的血液和南夷那边的血液味道很像,是说明什么吗?”
李老捋了捋胡子:“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觉得相似罢了。”y
“好吧……”李欣然看着李老说道,“李老,有没有一种蛊,可以让中蛊者有自己的意识,但是却能听施蛊者的?”
李老皱眉:“有自己的意识,还能听施蛊者的?”
李欣然点了点头,李老细细思索:“如此奇怪的蛊,老夫确实闻所未闻,不过没有听说不代表不存在,若是有南夷人,倒是可以问问他们。”
李欣然起身冲着李老一行礼:“李老,不知道您能不能问问您的朋友?”
李老摇了摇头:“我那位老友在三年前就去世了,老夫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见李欣然他们愁眉不展,李老话头一转:“其实,要看他是不是被中蛊了,也好看,你就看那个你怀疑的人,有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有不同的状态,或者看那个你怀疑是下蛊得人,手上有没有铃铛,小鼓之类的,轻便也方便携带的乐器。一般蛊虫是听到声音之后才会有所反应。”
李欣然缓缓点了点头:“多谢李老。”
李老摆了摆手:“没什么事老夫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再去寻老夫就是了。”
“好,李老慢走。”
李欣然将李老送到院子外面,看着他年纪大却精神矍铄的身板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便转身回去了。
“想什么呢?”李欣然笑着看着坐在石桌前沉思的彭琼宇,后者一脸严肃的抬头看着李欣然,良久,开口道:“你说我会不会不是我爹的孩子?”
“啊?”李欣然茫然,“啥意思?”
“你看啊,”他详细的开始给李欣然掰扯,“那个女人只喜欢我爹,不喜欢我,也就是说,我很可能不是她的孩子,而且我爹是汉人,不是南夷人,我也见过我祖父母的坟,他们应该也不是南夷人,那既然这样,我也不太可能是我爹的孩子了。”
李欣然撇撇嘴,翻了个白眼道:“那为什么不能是你祖母是呢?”
“如果你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愿意离家万里,吃糠咽菜吗?”彭琼宇手一摊,“李老口中的那个下一代祭司,一天就知道是个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小公主,说书人话中的有情饮水饱就真的只能饮水饱了。对了,”
彭琼宇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说到这里,我得嘱咐你两声。”
李欣然被彭琼宇突然严肃的脸色有点吓到了,坐到了他对面:“怎么了哥?”
“哥知道你之前被伤的不轻,但还是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呢,有情并不能饮水饱,哪怕遇到了真的好的,也得先保证自己的生存,知道了吗?”
李欣然失笑:“我知道了哥,你先管好自己吧,你这血的事还没闹清楚呢。”
“嗨,”彭琼宇特心大的摆了摆手,“等爹醒来,问问他不就得了,他跟我亲爹接触的最多,应该能记得我亲爹的长相,到时候就知道啥情况了。”
李欣然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个其他的事情,问道:“对了哥,你之前说,南夷大祭司要跟着大长公主一起来?”
“爹说的,”手指头有些疼,彭琼宇搓了搓自己的指尖,“据说是继承人跑了,祭司专门来抓过去。啧啧啧,真惨。”
“又跑了?”李欣然表示不能理解,“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当祭司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
彭琼宇一摊手,没有再说。
兄妹俩又聊了些家常,便各自去忙了。
……
城主府,阿雅院子。
阿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恼得快要将帕子撕碎了,有个奴婢进门的时候声音有些大,阿雅大怒,责令这奴婢帐前失仪,拖下去打十板子。
她身边的婢女都是萧寅褚故意安排的,平常的时候,阿雅可能还会装一下,只是像这种情绪,阿雅实在是忍不住了,蛊虫蛊虫出了问题,祭祀大人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在祭司大人到来之前,没有将萧寅褚彻底控制住,那就要考虑给他解开了。
而彻底控制住了萧寅褚之后,杀个李欣然还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是……虽然现在萧寅褚看似接受了控制,但上次的事情让阿雅知道,萧寅褚还有反抗的意识,没有办法彻底抹除,所以想要加快速度,只能……阿雅咬了咬唇。
“郡主,太子那边派人来了。”婢女恭恭敬敬的说道。
“知道了!”阿雅有些不耐烦,本来以为抓住了一条大鱼谁知道竟然是个废物,本来以为他可以帮助自己,结果,就是废物一个,更别说脑子还不好用,跟他说能治好眼睛,就把自己当神女来供着,真可笑。
阿雅在心里嘲讽了贤德太子一番之后,整理了一下衣衫,往后者的院子走去。
阿雅一开始是想好好控制贤德太子,然后为主子铺路,谁知道贤德太子白担了这皇孙父亲的名头,竟然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控制不住。
不过,离着项擎渊的院子越近,阿雅心中也渐渐有了个想法:若是诬陷之后,让贤德太子判决呢?没准就会按照自己的想象进行判决,反正,死两个文臣武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想到这里,阿雅的脚步都轻快许多。
……
皇孙院子。
萧寅褚由着孟大夫给自己扎针、吃药,最近上下朝,萧寅褚都提心胆战的,就怕阿雅提溜着她那个小铃铛上来,来一套不知道怎么想的东西。
就在萧寅褚脑海里各种脑补情况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孟大夫幽怨声音:
“皇孙,您能不能放松些,”他的话里带着苦涩,“我已经毁了三十根银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