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一直严肃的席长老开了口,“南夷的圣继与祭司必须是蓝蛊及以上,这点是万不能变的。”
蓝长老轻叹了口气,也开口道:“祭司大人,你一直说阿雅心术不正,证据呢?”
苗祭司眼风扫过阿雅,开口道:“证据就在阿雅身上,大家都知道,施蛊和普通收蛊没有什么表现,但如果被蛊虫反噬,则是会气血虚弱,大家一探便知。”
“那又怎么样!”还没等其他长老有什么反应,阿雅先叫了出来,看到其他长老看着自己,阿雅咬了咬唇,垂下了眼帘,“中原人要伤我,我用蛊虫自保,又有什么关系。”
听完阿雅的话,其他几位长老却没有太多的情绪,毕竟按照阿雅的说法,她施蛊的是中原人,又不是南夷人。
苗祭司却皱起了眉头:“怎么,对于中原人便可以随意施蛊,不在意他们的生死?”
对于苗祭司的质问,其他长老只是沉默了,没有对此发表过多的评论。
半晌,只有梦长老迟疑的说道:“毕竟,是中原人。”
这话李欣然就不爱听了,当场柳眉倒竖,上前一步:“怎么?中原人的命就不是命?只要伤的不是你们南夷人,便不算心术不正?”
几人惊诧的看着李欣然,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讶异,因为他们说话用的是南夷话,没有想到李欣然这个中原女子也听得懂。之前李欣然主动提出离开,他们还以为是李欣然看出了尴尬。
“大胆!”宗长老呵斥道,“南夷内会,岂容你这等无知小儿开口?让你在旁聆听已经开恩,还敢随意插嘴!中原人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吗!”
李欣然冷嗤一声:“中原人的教养我不敢擅代,但南夷人的修养我算是见到了,我中原天朝上国,讲的是天下大同,南夷讲的竟然是非我族类,必当诛之。”
“祭司大人!还不快将此等嚣张的女子赶出去!”宗长老狠狠的瞪了李欣然一眼,转头冲着苗祭司施压。
“你也不必冲着苗祭司施压,”李欣然冷笑一声,“她斥责阿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们南夷,难道你们南夷人以为我们中原人都是泥捏的!”
“是不是泥捏的也与我们无关,现在我们是在讨论阿雅要不要被废掉圣女之位的事情,这是我们南夷的内部事情!”宗长老皱眉呵斥。
“好了!咳咳……”苗祭司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咳了几声,“别吵了,宗长老,欣然虽是中原人,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中原此刻虽然在战乱之中,但本座相信,这种局面很快就会结束,与其惹毛一个未来可能存在的新政权,倒不如一视同仁的处理。”
听着苗祭司的话,阿雅在下首悄悄地拽了拽宗长老地衣袖,宗长老转头去看,就见阿雅冲着他使着眼色,宗长老心下有感,没有再纠结中原人的事情,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祭司说的是,但圣女之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匆匆忙忙就做了决断,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苗祭司颔首,同意了宗长老的说法。
“那除了雅儿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还要解决一个其他的事情?”宗长老边说着,边看向了彭琼宇。
苗祭司也露出了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比较真诚的笑容:“对,”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彭琼宇的手,“本来这个事情,我是想之后再说,不过既然你们已经来了,我就跟你们说一声,我要把琼宇记到朵儿名下,作为嫡出……”
“不行!”其他长老还没有反应,宗长老先行拒绝,“祭司大人,不是说要将圣继记到嫡出名下,您这将他计入名下,圣继怎么办!”
听了宗长老的话,苗祭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宗长老,阿雅现在这圣继的位置,做的并不稳当,你到也不必这么着急的为她明确出声。”
“那也比这位彭小将军的位置稳当得多。”宗长老毫不留情。
开玩笑,要是彭琼宇被记回去了,没准下一步祭司真的要想办法让圣继换人了。
“只是让琼宇认祖归宗而已!”苗祭司一拍桌子,浑身气势起来,宗长老感受到了蛊虫压制,只是浑身一颤,却也硬撑死咬着不肯松口。y
“论祖论宗,他都在中原,与南夷何干?”
苗祭司的逆反心理也被激出来了:“他是朵儿的孙儿,让他记到朵儿名下,有何不可?”
宗长老冷笑一声:“祭司大人,您莫不是忘了,苗繁朵在养出金蚕后自愿放弃圣继之位,远走他乡,按理来说,她就应当被逐出族谱,是您装作不知,我们也给您面子,她苗繁朵才待在族谱上这么多年,如今,您不提,我还真忘了,是不是应该将苗繁朵这个叛徒,逐出族群了?”
“这……”苗祭司哑然,宗长老说的的确是实情,可是……将她的朵儿移除族谱,苗祭司想想都觉得痛彻心扉,她的朵儿,难道真的要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吗?
“如何才能不将她挪出族谱?”就在宗长老洋洋得意,打算依此为要挟,换取苗祭司放弃将彭琼宇记到嫡系中时,彭琼宇开口问道。
“如果她自己成为圣继,或者她的后人成为圣继。”没等宗长老说话,席长老先开口了。
“好,”彭琼宇道,“那我就来竞争圣继,如何才能成为圣继?”他双眼亮亮,带着年轻人一往无前的冲劲。
宗长老冷嗤一声:“养蛊要从小开始养,等你养出来,雅儿都即位了,要不,”他轻蔑一笑,“到时候让雅儿把你祖母记在她名下啊?”
“砰!”宗长老的嘲讽话音刚落,苗祭司便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眼神狠厉如刀:“宗长老说什么?本座方才没有听请。”
宗长老也知道自己嚣张过头了,忙低头认错:“是我的……”
“要成为圣继,首先要苗家血统,其次要养出蓝蛊及以上的蛊虫才行。”宗长老的话还没说完,席长老便打断了他的话,看着彭琼宇认认真真的说道。
“怎么养出蓝蛊。”
听见彭琼宇问,不苟言笑的席长老脸上竟然带上了些许微微的笑意:“出什么颜色的蛊,看的是你的血脉,养蛊方法以及手法步骤,竞选圣继,那么你就是挑战者,挑战者要用自己的蛊虫在被挑战者设的擂台上挑战被挑战者,赢了,成为圣继,输了,逐出族群。”
“好,我挑战!”彭琼宇坚定的说道。
“你挑战什么你挑战,”宗长老冷嘲热讽道,“你本就不是南夷的人,你祖母更是本来就要被从族谱除名的人,你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雅儿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挑战。”
彭琼宇被噎住了,脑子里在飞快的转着,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若是他输了,我自己将自己从族谱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