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将姚公子直接带到了州府那里,得到消息早早迎接在门外的知州见到姚公子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反而是姚公子冲着知州扯着嗓子支吾,呜呜唔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李欣然笑着冲着知州行了一礼:“本将抓到了一个放印子钱的,特给知州大人送来。”
知州也是歉然一笑:“多谢李将军,在下御下不严,让李将军看笑话了。”
“无妨,”李欣然笑了笑,指着身边的大柱,“这是苦主赵大柱,我这一块给你带来了。”
知州点了点头,转头嘱咐道:“师爷,将人带下去准备一下。”
师爷行了一礼,示意赵大柱跟着他走,赵大柱一脸不安的看了一眼李欣然,李欣然颔首,他便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师爷离开了。
李欣然看着站在她面前满脸歉然的知州,笑道:“知州大人,本将,还有个不情之请。”
“李将军请说。”
“本将希望这次的堂审可以开放,给百姓们看着,杀鸡儆猴,让宵小之徒再也不敢打印子钱的主意。”
知州连忙应声:“自然自然,自然都按李将军的意见去做。”
堂审开始,姚公子站在大堂之上,也不跪下,李欣然微微挑眉,主位的知州连忙转头跟李欣然说道:“姚逸天是秀才,故而可以不跪。”
李欣然眼中带着些许的嘲讽,但也没有就此事而发表什么看法。
知州看李欣然没有说话,便让人将赵大柱带了上来。
赵大柱来了便跪了下来:“草民赵大柱,参见大人。”
知州一拍惊堂木:“赵大柱,你状告何人?”
赵大柱老老实实道:“回大人,草民状告姚公子私放印子钱,导致草民家破人亡。”
“哦?”知州挑眉,“你状告的可是姚逸天姚公子?”
赵大柱点点头:“正是。”
“好,”知州点了点头,取了跟敕令便丢了下去,“来人,打。”
“等等!”
那敕令还未落地,便被李欣然伸手一捞抓在了手里,她秀眉微皱,站在案桌前看着知州:“知州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都还没有问,就先打原告,这是何道理?”
知州笑了笑,只是这次的笑容没有那么的诚挚:“李大人有所不知,这朝廷有令,凡民告官者,平民先打二十大板,也是为了维护朝廷和官员的权威。”
李欣然冷笑了一声:“倒是有这个规定,只是小女不知,这姚逸天究竟是何职务,还望知州解惑。”
知州笑了笑:“他姚逸天虽然考出了秀才之名,却再无寸功能进,前两年,便在这州府,寻了个文书的职位,如今依旧是文书。”
李欣然嗤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双手撑在了案桌之上,一双眼冷冷的看着知州:“敢问知州,文书之位,何时上值,何时下值啊?”
知州信心十足的冲着李欣然笑了笑:“李将军,姚逸天近日身体不适,请了几天假,所以没有来上值。”
“哦,”李欣然了然,“所以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合规的情况下干的对吗?”
知州点了点头:“是的。”
李欣然嘴角翘起,冷冷一笑道:“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在此地作威作福太久,脑子都坏了,姚逸天私放印子钱,按律不管什么职位身份,都得被撸了,你现在跟我在这里说他是秀才,说赵大柱民告官?”
知州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住了之前的淡然和歉意,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李欣然冷笑了一声,转身将敕令扔了出:“姚逸天私放印子钱,打!”
李欣然带来的侍卫应声出列,三两下放倒了姚逸天,夺过衙役手中的杀威棒便开始打。
姚逸天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摁倒在地,随后屁股上便传来了剧痛,疼的他大声叫嚷了起来,还大声的威胁李欣然,但威胁的内容却有些意味不明。
“你等着!哎呦!我爹和王叔不会放过你,哎呦!不会放过你的!”
李欣然挑了挑眉,余光瞥了一眼知州,知州姓郑,不是他口中的王叔,不过看他这副嚣张的模样,加上知州的反应,看来那个王叔也是条大鱼。
如此甚好。
李欣然阴恻恻的笑了起来,她正愁没机会找出楚愍帝的余孽呢,这不就出来了。
“姚逸天咆哮公堂,私放印子钱,罪大恶极,撤销他的秀才之名,贬为庶民,剥夺其职务,即可生效。”
“李,李将军……”后面知州还想再说什么,李欣然眼风横过冷冷开口道:“本将会快马加鞭告知皇上,郑知州还有什么意见吗?”
郑知州脑袋一缩,不敢说话了。
姚逸天声音更惨烈了,开始哭爹喊娘的告饶,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看着格外的恶心,加上天气慢慢变热,他身上的尿骚味再也遮不住了,围观群众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住手!”一声大喝在公堂正门口响起,可惜跟姚通判想象的不一样的是,那些打他儿子的人,没有一个住手,甚至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他娇生惯养的儿子屁股上污红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姚通判眼红了,冲了过去要救自己的儿子:“住手!住手!我让你们住手!”
却在半路被侍卫拦了下来,姚通判隔着人群瞪着李欣然:“李欣然!你个歹毒的妇人!还不快让人将我儿松开!不然,你等着!我必然不会放过你!”
李欣然正在懒洋洋的靠着知州的案桌,手上把玩着镇纸,听见姚通判的话,手中的镇纸瞬间出手,正中姚通判的额角。
“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李欣然怒不可遏,“你儿子放印子钱害得人家家里快过不下去,家破人亡了,你还有理了?!”
那镇纸是玉的,沉重的质量狠狠的砸在姚通判的额角,立马就出血了,姚通判捂着额角,疼的说不出话来。
“传令下去,”李欣然看着公堂之外的人群,“我,李欣然,在公堂大开府门三天,有冤屈的尽可来报,这三天,民告官不受刑,诬告者打一板子轰出去,受委屈者,我必将为其找寻公道,官职比我大的,本将会直接上书圣上,杀其以正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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