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定罪(1 / 1)

“哦?”楚王爷语调微扬:“呈上来。”

“是。”李欣然轻轻一行礼,偏头示意手下人将东西都呈上来。

姚炳坤本来也觉得李欣然没有证据,结果看着李欣然的手下一波一波的将东西呈到楚王爷的桌子上,心里顿时开始感觉到了不安。

楚王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看着明显有些心虚的姚炳坤,伸手翻起了李欣然呈上来的证据。

越看,楚王爷脸色越难看,最后抄起其中一个本子,砸在了姚炳坤的头上,不算硬的本子硬生生将姚炳坤砸了个头破血流:“该死的畜生!你儿子私放印子钱,你竟然敢睁着眼说瞎话!”

姚炳坤闷哼了一声,头上的伤呜都不敢捂,只能一个劲的大喊:“王爷,冤枉,冤枉啊!都,都是李欣然伪造的!”

楚王爷更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还敢喊怨,这证据里有你儿子亲笔写的借据,自己的印章盖的账本,还有他平日里写的诗词歌赋,这些也都是她伪造的吗!”

“回王爷,”这个时候,李欣然不疾不徐的开口,声音清亮,“除了物证,还有人证。”

“人证?”楚王爷皱起了眉头,“人证在哪?”

“在这里。”李欣然一指门外,赵大柱局促的站在大门口,看着堂前跪着的李欣然,脸上写满了小民特有的不安。

“传上来。”楚王爷颔首道。

“传,赵大柱!”随行的中年人声如洪钟嗓门在半空中响起,赵大柱不安,但叫到了他的名字,硬着头皮,他也走了进去。

“给老爷们请安。”到了大堂之上,赵大柱老老实实的跪下,磕了个头。

楚王爷看着的眼神,竟然有些许的温和:“你就是赵大柱?”

“是。”赵大柱老老实实的答道。

“你要告姚逸天私放印子钱?”楚王爷继续问道。

“是,是。”赵大柱快速向上瞟了一眼,然后继续答道。

“可有什么证据?”对于赵大柱这种问一句才答一句的行为,楚王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耐着性子问道。

赵大柱下意识的看了李欣然一眼,可李欣然垂眸看地,没有看他。

而看到这一切的楚王爷眯起了眼睛,楚王爷的不悦让赵大柱更加感到不安,他的衣角都快被他自己给拧烂了。

一时之间,大堂之上鸦雀无声。

“王爷问你话呢!”郑知州的师爷喝道,随后他谄媚的笑着看着楚王爷,却看到楚王爷以及跟随他的人脸色极差的看着自己。

“王,王爷……”他结结巴巴,本来是想讨好一下楚王爷这尊大佛,但现在看来,好像弄巧成拙了。

楚王爷冷冷的转过眼,他身边的其中一个中年人立马捂住了师爷的嘴,然后将人带了下去。

楚王爷看着堂下的赵大柱,神色和蔼的说道:“没事,慢慢说,不催你。”他不习惯和蔼,哪怕缓了声音,听起来都格外的冷硬。

但由于楚王爷命人将师爷带走的行为,给赵大柱吃了一颗定心丸,赵大柱定了定神后,大声道:“回王爷,草民要告姚逸天姚公子私放印子钱,差点害的草民家破人亡!”

楚王爷微微抬起下巴:“细细说来。”

“是!”赵大柱掷地有声,反正他已经出来了,好赖就这一回了,他心一横,继续道:

“回王爷,这姚逸天仗着自己是通判之子,在我们这片地方横行霸道,大家都知道,这城里唯二的赌场都是他开的,小人的爹就是一次来城里卖菜,被他们拉进了赌场,从此染上了赌瘾,赌的越来越大。

然后姚公子就开始给我爹放印子钱,印子钱的利率高到草民家里根本就还不起,这个时候,姚公子就提出,要纳我家小妹为贱妾抵债。

小民是在赚不来姚公子要的钱,听说李将军在城门口设了一诺千金,便想来试一试,好不容易赚了两千两金子,姚公子却狮子大开口,要所有的金子,可小民的母亲还在病中,需要钱买药,李将军是为了给小民讨个公道才打的姚公子,还请王爷做主!”

赵大柱说完,脑袋直接磕在了地上,咣咣咣的又磕了三个头,再抬起来的时候,额上都有了些许的血痕。

楚王爷微微颔首,还没说话,姚炳坤先开口嚷了起来:“污蔑!王爷,这是污蔑!”他哀求的看着楚王爷,“王爷,我儿绝不能干这种事情,他们是看我儿没了,在这里诬陷我儿,王爷,他们之前就是一伙的!世子爷都证明了我儿是被打死的……!”

不死心的姚炳坤依旧想搬出项瀚海来尝试改变楚王爷的打算,但在接触到楚王爷那看死人的目光之后,不敢再说一句话。

楚王爷用眼神逼退了姚炳坤后,接着问道:“李欣然,你可还有别的人证?本王可听说,这赵大柱自搬完柱子之后,便一直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连带着他的家人都被你带走了。”

楚王爷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欣然。

李欣然确实没有了,她目前只有这个物证,以及赵大柱这个人证,但是:“回王爷……”

“在这!”李欣然刚想说话,便被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

众人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短打,浑身晒得黑褐色的汉子慢悠悠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下,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了头:“王爷老爷,小人可以作证,姚公子放印子钱,逼得人家破人亡!”

只是那汉子的双眼却不敢看楚王爷,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血腥气,不是寻常人敢抬头直视的。

“尔是何人?”楚王爷问道,声音已经尽量温和,却还是带着僵硬和血腥气。

那汉子道:“草民王大,是赵大柱的同乡,也是被姚公子害的家破人亡的人。”

“哦?”楚王爷挑眉,“说来听听。”

“是,”王大磕了个头,缓缓道,“小民家中有一个弟弟,本是读书的好苗子,草民费尽心血,只为了让他能出人头地,但是在三年前,在一次姚公子当街强抢民女的时候,草民的小弟仗义执言,从此便被姚公子恨上了,三天后,草民的小弟死在了暗街胡同里。”

哪怕过去了这么久,王大说起这个事得时候,依旧满目得怒火。

“你弟弟死在胡同里,关我儿何事!”姚炳坤愤愤不平。

王大看向姚炳坤,双眼喷出了怒火:“那是因为你得好儿子亲自来了我家一趟,砸了我家,气死了我娘,还打破了我爹得头,让他重病不治身亡!”他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高,“如此,如此杀父弑母之仇,却被我这个懦夫,忍到了现在才敢说!”

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在王大之后,越来越多得人走了出来,一一作证姚逸天令人发指的恶行。

霎时间,天昏地暗,乌云盖顶,仿佛老天都对姚逸天的恶行震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