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自从侵华以来一直纵容各种势力对中国老百姓的欺压盘剥，不是自己的子民，自然不去管，而郭汝缜却声势浩大的带着金陵政府特务和宪兵队大张旗鼓的扫黑除恶，这的确和以往的行动大相径庭，正是如此才让石川次郎有了这么一问，而郭汝缜的回答更让他意外。

“？”

“我在对付富田帮的行动中其实就是效仿的，将军阁下，王学忠最初仅仅是个周家庄的一个百姓混混，仗着家里兄弟多在村里横行霸道，日军共荣金陵后，他攀上了荒木惟这根高枝，最初是接手了修建简易机场的任务，在这个过程中日本陆军按照劳工每天四个馒头一个青菜的标准发放给劳工餐食，到了他那里变成了一个窝窝头一份咸菜，几千劳工，馒头变成窝窝头中将也有一笔小小的财富，对于普通人，这些钱足够了，

王学忠把盘剥下来的好处悉数给了荒木惟，一次完成了荒木惟的利益绑定体，凭借荒木惟和特高课的牵引搭上了黑龙会这条关系，凭借黑龙会的武力支持开设赌场、典当，生意越做越大，而富田帮的酒楼就是荒木惟情报交易的主要场所，王学忠本就不是个良善之辈，有了钱势之后更加蛮横，欺压百姓，欺男霸女，可以说是恶贯满盈，这次零号办公室先拿着付富田帮开刀子一方面是因为王学忠和荒木惟有勾结，主要目的是为了抓捕荒木惟，另外一方面将军阁下，山城的那位花生米对于湖上帮会势力，你可听说过‘夜壶’这一说？”

“夜壶，就是上厕所用哪个玩意吗？”

“是的，将军您也知道，山城的花生米早些年在沪上的时候就曾经因为欠债而加入过青帮，后来他当选总统后他的青帮拜贴被送回，沪上青帮的实力是远在千百个富田帮之上，和国民党政府的交流也很深，可是花生米对沪上青帮的态度就是对待‘夜壶’的态度，着急撒尿的时候拿来用，用完了就嫌弃它臭。”

“很有意思的比喻，没想到这个花生米对于青帮还有这么精辟的言论。”

“其实咱们在金陵也可以将一些黑恶势力比作‘肥猪’，不是像‘夜壶’一样着急了以后拿来用，而是等他们这些猪养肥了以后再杀。”

郭汝缜说完之后石川次郎拖着下巴，他看着郭汝缜带来的查抄清单若有所思。

“郭司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把这些混混团伙当成猪仔来养，等他们肥了在杀掉吃肉？”

＂将军阁下，其实这些猪仔咱们买根本不用养，任由他们自己生长就好，甚至不需要给他们助力他们就会野蛮生长，等到养肥了的时候在杀掉，一茬又一茬，岂不美哉？＂

“的确是个聪明的计划。”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零号办公室重拳打击富田帮，这样也是给潜藏暗处的荒木惟一个信号，他在金陵退路富田帮没了，我们的目光只要盯着另外一个和荒木惟关系很密切的黑龙会就好了，我猜，荒木惟马上爱沉不住气了。”

“黑龙会？的确。”

石川次郎再次陷入沉思，黑龙会在侵华战争前期的确在体日本军部处理江湖问题上发挥了很重高的作用，可是眼下已经到了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日本、德国、意大利三西斯国家和中国、苏联、英国、美国开战，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和1937以前那样利用黑龙会作为代言人和中间人出面了。

前些日子还有人报告，黑龙会和日本陆军官员在军官俱乐部为了一个歌女大打出手，和日本海军之间走动很是密切，偷袭珍珠港之后，黑龙会还大量购买日本海军持有的纸币，抛售日本陆军纸币，黑龙会这帮家伙现在不仅很肥，而且很凶，凶的有点不听话了，看来是时候敲打一下他们了。

好像？现在的黑龙会也算是个养肥的猪了，敲打敲打如果还不上道就不如直接收割算了。

“松本君，你去安排一下富田帮查抄事宜，给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准备一个丰盛的晚宴，告诉他们，大家辛苦了，对他们的嘉奖就在路上。”石川次郎说完之后助理就去安排接受这次财务了。

前面助理刚刚离开办公室，石川次郎的电话响了起来。

内线，紧急事物。

日语，拥有超越常人听了的郭汝缜听口音就知道是井田裕次郎打过来的。

肯定是关于陈浅和许奎林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在极度饥渴的人面前吃火锅，要比酷刑难受。

“吕布貂蝉企图越狱，追击过程中貂蝉辛苦了被误杀，吕布陈浅现在送往陆军医院，存活希望渺茫。”

井田裕次郎的话说完，石川次郎什么也没说，生气地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的眼神中瞬间升腾起愤怒的火焰还有难以掩饰的杀气。

“郭司长，许奎林死了，陈浅重伤，这个消息真的是太让人难过了，我很后悔，早知道井田裕次郎如此无能，审讯他们的任务交给郭司长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郭司长我们去陆军医院看看吧，上帝保佑，阿弥陀佛，希望给这个陈浅还能活下去。”

没有什么比重要线索断了更让人懊恼的事情了，好不容易抓到的吕布、貂蝉，就这样死了，井田裕次郎甚至连一个公开处决他们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日本陆军。郭汝缜自然知道此刻石川次郎内线有多么愤怒，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特高课加藤、荒木惟，井田裕次郎，相互嫌弃猜忌狗咬狗最好，郭汝缜能霍霍一个就霍霍一个，这帮鬼子死一个少一个。

陆军医院里，被陈浅刺杀的一个日本刑讯官并没有死，他将陈浅和许奎林在刑讯室的利用瓷片越狱的事情告诉了石川次郎和井田裕次郎，郭汝缜也很吃惊，他万万没想到许奎林和陈浅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逃离，更没有想到许奎林会在逃离过程中被误伤致死。

郭汝缜很后悔，他后悔在审讯陈浅许奎林的时候他没有透露给两个人“活下去”的信息，他没有告诉两个人营救计划已经展开，因为郭汝缜担心两个人万一有人撑不住交代，那么自己就会直接暴露，可是眼下自己的战友陈浅和许奎林却熬了过来，甚至还想出了绝妙的计划越狱，可惜的事许奎林却死在了逃生的路上，这让郭汝缜心里万分难过。

当年在五羊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地下党战友牺牲在自己的眼前，时隔许久，自己作为“老枪”回归了组织，可是他的谨慎小心却让许奎林这个年轻而又优秀的军统特工死在了鬼子的枪口下，郭汝缜的心里好像被一万支箭矢穿透，懊恼、后悔一击几天以来的疲惫袭来，复读药丸、疤痕膏、面具和假死药丸的联合使用下，郭汝缜精神力的极度消耗，他眼前一黑，身体颤颤巍巍就要倒下。

这个时候一个日本医生走过来汇报道：“对不起，将军阁下，犯人的伤势太重，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我们尽力了，其实如果第一时间送到医院或许还有机会，可是第一时间的救治选择是在刑讯室，耽误了黄金时刻，犯人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现在神仙也没办法了。”

“八嘎！”石川次郎终于忍不住当众给井田裕次郎一个响亮的耳光，而郭汝缜由于陈浅假死药丸的使用，精神也到了极限。

几个系统物品的使用让他的精神力在迅消耗失，郭汝缜向后倒了下去，石川次郎扶住了他，郭汝缜却强打着精神支撑，他颤颤巍巍的说：

“将军阁下，关于死掉的陈浅，我申请亲自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