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下,赵信双眼紧闭,腰身扭动,大嘴圆张,吐出一口浊气,“爽啊~~”
“我这一招三十年的功夫,岂是你能看得懂的?”
“陈兄早上好!这天还没亮都起来读书了,今次院试必定榜上有名!”
陈太忠已经自闭了。
赵信走到院子里又开始了自己的常规运动,跑步,围着院子变速跑,然后左右单腿蹲起。
做了几个俯卧撑之后,赵信被陈太忠制止了。
赵信起身看着满脸通红的陈太忠,不解地问道,“陈兄,为何制止我?”
陈太忠睫毛眨眨,脑袋四十五度下垂,羞羞答答地说道,“赵赵兄,你的那个姿势,于礼不合,若真是真是那个的话,可托令堂寻一良配”
“陈太忠!你大爷的!”
赵信手指颤抖地指着面前含含蓄蓄的书呆子,气地嘴唇哆嗦,我做个俯卧撑,你他娘污蔑老子在这里操地板砖呢?
“赵兄,你怎么能讲脏话呢?此于礼不合!再者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娶妻生子乃人伦,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赵信:“”神他娘的老大不小啊,我才十四啊,我还是个孩子呀!
“我收回上次说那句话”
“我就知道赵兄是知礼之人,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大你妈个头啊大!
我收回那句你的脑子只被鼻涕虫了一半!
现在看来是全被鼻涕虫吃了,留下来的是鼻涕虫的排泄物!”
“还有,我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人啊!现在怎么跟个唐僧一样?”
陈太忠左手紧握着书卷,右手放在膝上,蜡黄的脸上眉头紧皱。
赵信发誓,这次骂人对赵信来说,算是几十年难得一遇,平时还真没啥事值得自己这么骂人,这会不会骂的太狠了,把老实人整毛了?
“赵兄~”
“啊~陈兄,其实~”
“请问赵兄,唐僧是何人?”
我倒!
这人的脑子绝对不是正常发育的,该施肥的时候去光合作用了,该补充水分的时候施肥去了!
赵信已经不想解释什么唐僧的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陈兄,这天色怎么越来越黑了?”
“赵兄,天擦黑的时候,你才起床呢!”
赵信一脸的便秘色,合着自己在傍晚的时候来了一套早操?“行了,陈兄别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不就是睡得忘了时间吗?多大的事!这天都黑了,你还拿本书看个啥?给月亮姐姐普及文化知识?”
眼看陈太忠左手紧握着书卷,右手放在膝上,蜡黄的脸上眉头紧皱,赵信立马说道,“陈兄,你为何不回屋休息?”
赵信谨记,以后说话直奔主题,免得陈太忠思考太多。
“哦~,这事呀,我不知道我住哪间屋子。”
“左厢房和右厢房都可以,这院子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随便住呀!”
陈太忠伸出枯瘦的右手,缓缓说起左厢房的好处,五根手指屈伸了不知几回,又说起了右厢房的好处,当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的时候,赵信段然说道,“左厢房,左厢房非常适合陈兄,快把行礼搬进去吧!”
“真的吗?赵兄,我也认为左厢房不错!”
陈太忠收拾书篓,走到左厢房门口,又扭捏转头~
“陈兄,左厢房绝对错不了,是居家读书的不二选择,我去前院叫点东西来吃,咱肚子还空着呢!”
赵信说完迅疾遁离,走出小院反手关上院门,背靠门板,长舒一口气。
微微抬头,看着露出整张脸的月亮姐姐,赵信哑然失笑。
这个陈太忠,横眉竖眼对他,他能不盈于心,淡漠处之;和他善意初交,他能侃侃而谈,热心帮助;等与他知心相交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唐僧,还是一个选择困难症的唐僧!
“少东家,你吩咐。”院子外就有随时等候吩咐的小厮,这是豪华客房的特殊待遇,当然赵信住进来之后,他们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待命!
“给安排一桌酒菜。”
小厮得令而去,酒菜迅速端来,陈太忠刚把自己的行李安置好,就听到赵信的呼喊声,出门一看,院子里的石桌上,摆着十二盘菜,一壶酒,别问为什么能一眼看出数量。
问就是,陈太忠就靠这手吃饱的。
有个红白喜事,人落座,菜上桌,咱就知道今天这夹菜的频率是该快还是该慢。
人多菜少,手快有手慢无!
人少菜多,那就话就有得说了!
“赵兄,咱兄弟俩,您不至于这样破费呀!”陈太忠坐在桌前,顺手操起筷子夹起一片溜肝尖,“哎哟,赵兄太地道了,这传说中的溜肝尖呀!果然有种脆和嫩的滋味在里头呀,而且一点都不腥,雁芙楼不愧是誉满西南的大酒楼啊!”
赵信嘴角扯动了一下,一个雁芙楼还誉满西南,真当生意那么好做,为啥人人想当官?
别表面看着雁芙楼光鲜,每年给那些牛鬼蛇神上供都不知道有几多!听说最大那几个酒楼的背景都是不用上供的。
赵信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他是生怕稍一接嘴,这陈太忠就开始无线发散,嗯?‘接—化—发!’这怎么这么熟悉?
默默吃完之后,赵信回到屋里点起油灯开始了常规夜读,虽然准备得很充沛,但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看着赵信回屋坐在油灯下,陈太忠手中筷如闪电,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战场迅速打扫。
唤人端走洁净的盘子后,这一夜,挑灯夜读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