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雁芙阁。
赵信手中拿着厚厚的小册子。
泛黄的小册子一看质量就不高,周围还有很多毛边。
可是如此简陋的册子上面写着的东西,却是让赵信心里有些发寒。
赵信沉着脸,对旁边有些惶恐的徐掌柜说道,“去把代账房请进来。”
徐掌柜应声而出,他心里很焦急。
本来赵信今天起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可是雁芙阁开门没有多久,就有一个汉子拿着一本册子说是要交给赵信。
徐掌柜也没有多想,可是赵信在看过册子之后,那冰冷的脸色让徐掌柜知道,册子上一定记载着什么重要东西。
所以他很惶恐,步伐也更加凌乱。
“老代,跟我走一趟。”
代账房还在账房上忙活,看掌柜这么严肃地吩咐,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有些灰白。
遂放下手中的纸笔跟着进院子了。
屋子里,赵信正端着茶杯,淡淡打量了一番代掌柜。
代账房见赵信久久不说话,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老代呀,你在雁芙阁待了多久了?”
“回东家,老朽是神龙十二年来雁芙阁应聘的,当年科举无望,身无银两,走投无路之下,幸得东家收留,才在雁芙阁谋了这份活计。”
赵信感慨地说道,“神龙十二年啊,这都满满地五年了呀~”
“你为雁芙阁奉献了五年,算得上是劳苦功高,我雁芙阁给你的待遇,不说在蜀州城比,即便是京城,也没几个账房比你的工资高啊!”
代账房额头汨出细汗,体若筛糠,嘴唇有些哆嗦,眼神一直在回避着。
徐掌柜还以为代账房被赵信的气势所迫,安慰道,“老代,东家平易近人,你不要紧张~”
哪知道代账房直接就跪倒在地,“东家,我对不起你,东家,我错了。”
砰砰砰~
没几下,代账房的额头就磕出了血迹。
可是代账房一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
徐掌柜已经看傻了,几十岁的老头子做出这一幕,常理的话徐掌柜肯定第一时间就要搀扶代账房,可是他现在已经看出不对味儿了。
赵信拿到册子,沉着脸看完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让自己把代账房喊过来,再傻也知道出代账房出问题了啊!
“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是对不起你自己!”
“你是辜负了大家对你的信任!”
赵信觉得自己是东家,即便对下面员工做得再好都不为过,钱,他赚了大头。
可是代账房呢,在雁芙阁立足蜀州城之初,大家可不是奔着钱财在干活,而是一腔热血,一身报复,在蜀州城的餐饮界撕开一道口子。
然后把雁芙阁越做越大。
在最开始的时候,来蜀州城的人都是举目无亲,包括当时的代账房,是大家彼此的信任才把雁芙阁做大做强。
“对不起,对不起。”
“我对不起雁芙阁,更对不起东家,我后悔啊!”
赵信没有理会代账房的忏悔,“说吧,为什么要伙同外人,在票据上作假。”
没错,小册子里写着,就是代账房把票据的防伪标记告诉了黄牛党的一个人,然后他们联合起来趴在雁芙阁身上吸血。
啊?徐掌柜惊诧不已,原本还以为代账房是因为其他事情被赵信抓住了辫子,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事情。
“老代,你糊涂啊!”
“雁芙阁对你可不薄啊,工钱没亏待你,甚至你在蜀州城买的房子都是在账上的借的钱,
你出去打听一下,哪里能找到这么仁义的东家,结果你居然玩了一手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