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的砖厂已经开了十多年了,在这十多年前,赵信提过一嘴。
把各类品质的煤炭按比例混合,然后扔在一个窑中,在隔绝空气的条件下,加热到火焰呈蓝色,经过干燥、热解、熔融、粘结、固化、收缩等阶段最终制成焦炭,这一过程叫高温炼焦。
而焦炭的优点在于,燃烧释放能得到更高的锻造温度,还有就是保护眼睛,煤炭燃烧温度过高,它会产生强烈的白光。
如果没有保护,光线会伤害眼睛。但是,如果小心地将焦煤加工到眩光最亮的坑中心,将减少眩光并保护眼睛。
焦煤被赵家村琢磨了很多年,光是比例就搞了近一年的时间才确定下来,还有窑的密封性,也就是前几年才把焦煤给炼出来。
焦煤烧砖那个杀鸡用牛刀。
然后赵家村就向明月谷出口焦煤,明月谷的武器打造的品质才会持续提升。
而面前的高炉,这对赵信来说就简单了,因为他小时候家附近就有一个铁厂,里面有两个高炉,平时也听过那些全身钢铁的高炉和土法高炉。
所以赵信只是缩小了比例,试验几次就成功了,这不得不说是上天的眷顾。
可要知道种花家在六十年代,钢铁的产量都是高炉支撑起来的。
就高炉这一手,赵信就敢说,范阳钢铁产量能超过这个世界的总和。
有焦炭的加入,高炉里的铁矿石燃烧非常快。
没多大会儿功夫,出铁口就堆满了铁汁。
随着绞盘的带动,出铁口被打开,红色的液体从高炉中流出。
铁汁被导入模具中,稍微冷却定型之后,就用长长的铁夹子钳住放在锤子下击打。
反复折叠锻打,一把长刀的模样悄然成型。
另有工匠进行冷锻修整,最后覆土开刃和回火。
一套流程下来,时间花的不少,因为工厂里的噪音很大,所以赵信全程和他们几乎没有交流。
刀坯经过打磨开刃,装上刀格、刀把。
一把寒光潋滟的长刀就完成了。
明月谷调过来的老师傅,只是试了试重量,刃口,然后用细绳吊着长刀,食指弹在刀身,一阵犹如龙吟一般的清脆金铁声传出。
老师傅露出满意的笑容,“东家,成了~!”
试刀的地方已经转移到工厂外的仓库了,赵信端详着长刀,刀身有大马士革刀那般的花纹,出鞘声清脆,重量也适合劈砍。
一刀斩在手臂粗的木头上,后者应声而断,赵信满意地笑了笑,“很不错,大家加把劲,继续打造。”
赵信在查看了一番兵工厂之后,立马转道去兵工厂外围的作坊。
这里命名为玻璃作坊,选用的人是赵家村当初炼制焦煤的那一批人,这些对于原材料配比有了一定的经验。
当初配比焦煤原料虽然都是自己琢磨并且花了很长时间。
但是现在,让他们把石英石磨成粉,然后提纯,他们也是有手段的。
用磁铁石,把石英石里面的铁杂质吸出来,然后再把其他杂质给分离,最后得到纯净的石英石。
然后就是使用各种金属粉末来调兑,得出各种颜色的玻璃。
在大乾,每种颜色的玻璃都能卖出高价,即便是不耐摔有杂质,有气泡的,赵信都有办法卖出去。
因为这个是稀罕货。
现在的琉璃烧制造价太高,没东西填补低端市场,那只能是赵信来满足了。
摆在赵信面前,就是一坨淡黄色的玻璃晶体,赵信看着这玩意儿,是真的不敢下手。
“我说赵二哥,您能不能做点好看的东西,你看看这像个玩意儿?”
赵信的吐槽,没让大家伙儿不高兴,大家能做出这样的东西,就已经是跨越式的进步,还要在乎形象?
赵二哥说道,“五郎,既然你不要的话,那我就拿回家了呀~,当然,规矩我知道,我买!”
从赵家村的砖厂开始,凡是想要东西,都要用钱买,当然有一定的折扣。
钱是一个好东西,可有时候,钱却是仇人。
赵信都无语了,你拿一坨屎回家收藏呢?
“还是尽快做一些有造型的东西出来,实在不行做一个圆球也行啊~”
赵二郎一脸的无语,“好了,五郎你忙你的去吧~”
那赶人的架势足足的,赵二郎在心里吐槽,实在不行做一个圆球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圆球是最难的好不好?
赵信有些恼怒,“都给我加把劲,我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成效,看到能拿出去卖的产品,而不是做出一坨黄不拉几的屎堆在这里。”
“还有,我们范阳几个月之后就会来很多人,到时候各个方面都需要钱,我需要用这些玻璃去搞钱,搞钱,都费点心思。”
赵二郎他们被赵信说得有点丧气,他们也是在摸索的阶段,哪里敢说什么时候能弄出来赵信想要的东西啊~
只能说尽力了。
赵信把玻璃作坊安排了一番,然后回到涿县。
范阳府所在的府衙就在涿县,涿县也是范阳的经济政治中心,只不过范阳的经济稍微差了一点,几乎都是赵信、或者和赵信有合作的商家才会在范阳境内做什么。
赵信现在试图把范阳内的产业弄成寡头,只有这样才能有大钱赚,也能很好得控制自己治下的经济发展。
至于寡头经济的缺点,现在是不用考虑了,先把优点用完就好了。
愁眉苦脸的赵信回到府衙后院,就重新收拾心情。
“五郎,回来了呀~”
“五郎,我给你熬了鸡汤,快喝一点~”
何芷兰还有李锦儿,加上两人的侍女,都住在后院。
赵信在得空的时候,也算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后院的安宁也是赵信没那么累的根本,而安宁的根本就来源于,何芷兰怀孕了,没看前段时间李锦儿带着孩子到范阳的时候,何芷兰那个醋劲?
那醋劲转化成力量全部用在了赵信身上,于是乎很快,何芷兰就有孩子了。
赵信在享齐人之福的时候,赵四郎却在遥远的南方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