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扶着腰走出了万花楼,便看到自家院子里,众人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咳……”张平安轻咳一声,“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听萧萧吹箫而已!”
“哦”
众人当即点头,“我们都相信你!”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使君骨髓枯。”
李忠当场吟诗一首,随后煞有介事的拍拍张平安的肩膀,“年轻人要克制,不然老了可要吃苦头的!”
张平安欲哭无泪,他一直正襟危坐听着对方吹箫,啥也没干呀!
天可怜见得,想他张平安两辈子都没有逛过这种地方,这还是头一回去啊,就给扣下这么大一口黑锅!
这真是黄泥烂在裤裆里,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翌日。
张平安再次与众人歃血为盟,烧了黄纸,斩了鸡头,拜了路神,便悄悄离开了汴梁城。
开封府天牢,。
历来都是大赵朝廷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蔡相公,请随下官来!这地方黑,还请小心脚下!”开封府尹徐秉哲打着灯笼,小心的在前引路。
“不要这么叫,被人听到了多不好!我现在还不够资格被称做相公!”
被称作蔡相公的年轻人,用手帕捂着鼻子,嘴上谦逊的说着,但脸上却是志得意满,管你是几品官,见了老子还不得低头做小。
“今日即便不是蔡相公,明日也当是蔡相公!以你的才学,下官早晚都要称呼您一声蔡相公的!”
开封府尹徐秉哲讨好的说道,那模样好似一只哈巴狗。
他面前这年轻人身份可不一般,乃是当朝太师蔡京幼子,蔡眥是也。
蔡京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往来的公文皆由其幼子代笔。
可以说面前这位年轻人,虽无蔡太师之位,却有蔡太师之权。
不然开封府尹徐秉哲放着好好的府堂不坐,亲自陪人下天牢,难道是显得蛋疼
昏暗的天牢内,开封府尹徐秉哲在前领路,蔡眥跟在后头,一行人连着过了十三道木门,总算来了天牢最底层,这里关押的全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蔡眥开始还有些好奇去打量这所谓的天牢,毕竟寻常人哪里会来这里。
只是越往里走,周围的环境就越是让蔡眥难以忍受。
各种汗味、尿味、屎臭味、腐臭味、夹杂着血腥气,直冲人脑门,让蔡眥忍不住作呕。
“蔡相公,你若要寻谁的麻烦,直接说一声便是,下官自会处理妥贴!”开封府尹徐秉哲眼看对方不耐烦了,忙讨好道。
蔡眥皱眉,捂着鼻子,摆摆手道,“徐府尹闲话休提,我问你,这天牢房里可有哪些凶悍的人犯”
“回蔡相公的话,这天牢一向都是用来关押重犯的地方,里面各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开封府尹徐秉哲卖了个关子,随即便指着其中一个牢房道,“蔡相公,请看!里面关押的七人,外号关西七匹狼!这七人在我大赵和西夏边境游荡,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最近因为截了蔡老太师的生辰纲,西军各部花了好大力气才活捉来的!”
蔡眥朝那间牢房看去,果然看到了几个七个戴着枷锁镣铐的人犯,果然长相十分凶恶!
开封府尹徐秉哲介绍完,见面前这位不置可否,便继续接着道,又指着另一个牢房道,“蔡相公,这牢里关着的五个凶徒,乃是河北五虎。
这五人都是从大辽境内流窜过来的,传说曾生吃人肉,各地官府无力追捕!最后出动了河北禁军上千人马,伤亡无数,这才将此等恶贼捉拿归案!”
蔡眥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徐府尹,我想要这两个牢里的犯人,去替我办件事情!你可行个方便!”
开封府尹徐秉哲闻言顿时一愣,这蔡相公家的衙内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些穷凶极恶之辈出手的
只迟疑了片刻,开封府尹徐秉哲眼珠子一转,马上反应了过来,献媚道,“能替蔡相公办事,是他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下官怎么会阻拦呢!只是这些人凶得很,蔡相公可要小心了!”
“不碍事!”
蔡眥无所谓的说道,“大不了全部杀掉好了!左右不过是一群该死的囚犯,能犯下多大事情!
徐府尹,今夜你便将这些人偷偷提出来,送到我的府上去。”
蔡眥说完,不容对方拒绝,抬步便走,却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天牢里待了!
“蔡相公放心,下官一定办的周全!”开封府尹徐秉哲点头哈腰道。
蔡眥正往外走,路过一个牢房,突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牢里一个囚犯,正被铁链绑在十字架上!
刚才开封府尹徐秉哲介绍的那些所谓的凶徒,也只是脖子上带着重枷脚上戴着镣铐而已,可没有这种待遇!
“这人是谁”蔡眥不由起了兴趣,好奇的指着那囚犯问道。
“回蔡相公的话,这人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名叫林冲!
因为擅闯白虎节堂,意图行刺高太尉,所以才被压在天牢里!”
开封府尹徐秉哲小心翼翼的禀报道,说完便偷偷的观察着蔡眥反应。
莫非这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认识蔡相公
擅长白虎节堂,行刺太尉高俅,在开封府尹徐秉哲,看来简直就是玩笑!
但是高太尉是如今乃是大赵徽宗面前的红人,开封府尹徐秉哲,便是知道其中有猫腻,也是捏着鼻子准备把这事给办成铁案!
“原来此人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我在汴梁城里也曾经听过这个人的勇名!”
蔡眥随即指着林冲道,“那你今夜把他也带到我府上,可曾方便”
“方便!方便!蔡相公开口哪里还有什么不便之处!”
开封府尹徐秉哲点头哈腰的说道,随即又为难了起来,“这林冲刚刚受了刑,我怕他会误了蔡相公的大事!”
蔡眥强忍着臭味,靠近林冲的牢房喊道:“林冲,你可还能替朝廷效力”
绑在木架上的林冲听到有人喊他,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双眼中满是血丝,口中却沙哑而坚定的低吼道:“给林某一杆长枪,愿为大赵赴死!”